第49章
很普通的风景照,但是周澄午不知道为什么,仍旧看得津津有味,每张都要停留一会。 看完了照片,他转过头好奇的问:“姐姐你喜欢摄影吗?” 徐颂声:“不讨厌。” 周澄午:“我很讨厌摄像镜头。” 徐颂声有点意外,瞥了周澄午一眼。 她还记得周澄午之前说过想当偶像的理由,结果一个希望被注视的人居然会讨厌摄像头吗? 周澄午手指停在相机按键上,边按下一张边慢吞吞说话:“被摄像头对准的时候,会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想要把摄像头砸烂。” 徐颂声:“……但上舞台的时候,完全没办法避免摄像头吧?” “对啊——”周澄午拉长尾音叹气,语气仿佛是撒娇的抱怨,“所以每次舞台都好累哦,尤其是往台下看还看不见姐姐的时候,感觉要累死了。” 徐颂声无语:“除了初次出道的舞台,其他明明每次我都去了吧?” 周澄午:“但是初次出道的舞台没有去啊!” 徐颂声:“……抱歉。” 周澄午得寸进尺:“和我一起拍合照的话就原谅你了!” 徐颂声把相机从他掌心抽走,有些冷漠的回答:“我道歉并不是让你提条件的意思——” 周澄午站在徐颂声稍微后面一点的位置,为了迁就徐颂声的身高和看她手里拿着的相机,周澄午是半屈膝站着的。 徐颂声没注意,抽走相机后就想和周澄午拉开距离,往侧边一退;距离没拉开,她被周澄午的脚绊倒,后仰着踉跄数步,撞到栏杆。 周澄午伸手去拉她,徐颂声下意识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她又不是没有拉过周澄午的手,对周澄午的力气大概有数——至少在徐颂声的预想里面,周澄午是绝对可以拉住她的。 但是当徐颂声握住周澄午的手时,他却好像一个轻飘飘的棉花娃娃,轻易的就被徐颂声一并拽了过去。 两人一同踉跄着翻过栏杆,噗通一声栽倒进河底。掉进水里之前,徐颂声听见几个小孩子短促的尖叫声。 徐颂声不会游泳,呛了两口水后下意识的开始挣扎。原本松松握住她手腕的手骤然收紧,徐颂声被拽过去,撞进对方怀里。 在水里一切感知都变得很迟钝,抓住一块浮木之后会不自觉的整个人都缠上去,徐颂声下意识抱紧了对方的脖颈,脸颊紧紧贴在他肩膀和锁骨之间。 冬日衣物繁重,吸水之后重量更甚,但这点重量对周澄午来说可有可无,他单手托着徐颂声大腿,从水里站起来。 周澄午自身就已经够高,河水却仍旧淹过他胸口。徐颂声被托出水面时不住的咳嗽,几片掉落河面的玉兰花瓣湿漉漉黏在她脖颈和衣襟里。 这个姿势贴得足够近,近到几乎没有距离可言,徐颂声额头就抵在周澄午的抑制环上。冰冷的金属浸过水后温度更低,冻得人不自觉一激灵。 她绕着周澄午脖颈的手收紧,手指搭在他抑制环的边缘。 水冲刷掉了一些东西,徐颂声闻到了烈酒的味道。 没有了那层虚假甜味的伪装,就只是纯粹的烈酒。 岸边围过来那几个小孩,还有徐颂声的摄影社同学。 林淮也在人群里,当他看见周澄午时,脸色骤然苍白了许多,有些心虚的往人群后面躲了躲。 教徒连忙拿着大张的干毛巾过来——周澄午抱着徐颂声上岸,手掌按了按她的后脖颈,声音仿佛是担心:“姐姐,你还好吗?” 徐颂声沉默不语,在她沉默的片刻,周澄午接过教徒手上的干毛巾,罩在徐颂声头发,擦拭她湿漉漉的头发。 徐颂声抓住他手腕,抬眼与周澄午对视。太阳光底下,少年那张脸仍旧无辜而美丽,但徐颂声却笃定:“你是他,对吧?” 在水里被对方掐着腰拎起来的瞬间,那种落于脆弱骨肉上没有丝毫收敛的力道,对于徐颂声来说可谓印象深刻。 周澄午眨了眨眼,长长眼睫上的积水滚落,他嘴角翘起,笑容轻快,弯下脊背凑近徐颂声耳边。 “猜对了,好厉害啊姐姐,该给你一点奖励才对。” 他被拆穿了,语气却兴奋,徐颂声打了个寒战,猛然松开了周澄午手腕。 周澄午却已经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来做慈善任务之前,教院的老师给了周澄午一个小红花印章,告诉他如果有小孩子表现出色的话,可以给她盖一朵小红花。 在教院里,一朵小红花可以换一个小礼物。 周澄午拔开印章盖子,印章盖得很紧,没有浸到水,印泥还是鲜红色的。他垂着眼睫,迫不及待又欢欣雀跃的—— 在徐颂声湿漉漉的脖颈上,盖下一朵小红花。 第26章 柔软又冰冷的印泥贴着颈侧,触碰转瞬即逝,却激得徐颂声脖颈那一片皮肤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这时有教徒拿了干净的外套过来——在徐颂声抬眼想去看周澄午表情时,他却已经快速的接过干净外套,将其披在徐颂声身上,连带着把她的脑袋也一起盖住。 教徒拿过来的外套,是信徒们经常穿的那种宽松的白色长袍。他们急着拿过来的外套对于徐颂声来说并不合身,甚至有些过于宽大,可以完全把徐颂声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