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锦绣芳华之农门秀色在线阅读 - 第180节

第180节

    青果挑了挑嘴角,淡淡道:“玖爷的意思我明白,只是,一件事,我不懂,还请玖爷指点。”

    “罗姑娘,您说。”严玖连忙说道。

    青果笑了笑,问道:“要是吕大人一怒之下,灭我满门,你是打算劫法场救我呢,还是打算清明给我一家上下,多烧几张纸?”

    青果的话声一落,严玖便僵在了那。

    苏氏连忙轻咳一声,上前打圆场。

    “哎,别光顾着说话,吃些点心吧。”话落,拿了盘里的点心分别往几人跟前送着,一边轻声说道:“罗姑娘的话不无道理,我家爷这主意确实够糟糕的。”

    严玖张了张嘴。

    他到是想一力抗下来,让青果去找人说和,可是,你罗青果能找着人吗?

    这么一想,严玖干脆闷闷的低了头,没好气的说道:“我这主意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坐着等吕家杀上门来,大家一起替那个贱人陪葬?”

    青果笑了笑,拿了跟前碟子里的芙蓉糕,轻轻的吃起来。

    要说,这严家的点心确实做得不错,这芙蓉糕甜而不腻,酥而不脆,入口即化,当真好吃的很!吃得好吃,青果一连吃了好几块。

    苏氏笑了说道:“罗姑娘喜欢吃,回头我让厨房再做一些,你好带回去吃。”

    “那我先谢过太太了。”

    苏氏连忙道:“罗姑娘太客气了,这么点东西不值当什么!”

    青果笑了笑,便没再往下说。

    她不开口,屋子里又静了下来。

    眼见得天色越发的暗了下来,外面始终没有消息传进来,青果就要怀疑这段元秀是不是被山里的野兽给吃了时,守在门外的蓁蓁突然走了进来。

    “太太,少爷来了。”

    苏氏一怔,错愕道:“靖儿不是去了父亲家,说要过几天再回来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苏氏的话声才落,屋外便响起少年高亢略显尖锐的声音。

    “娘,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连盏灯笼都不点,一路过来都是黑漆漆的。”

    说着,青果便看到一个年约十三、四岁,身材瘦削,肤色微黑,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似是没有想到屋子里会外人,一怔之后,当即回头朝苏氏看去:“娘,这二人是谁?”

    青果便想起传言说严玖膝下只得一子,想来便是这少年了吧?不由,便仔细的打量了他几眼!少年身形像了严玖,蜂腰熊背,五官却随了苏氏,特别是那对眼睛,幽深幽暗,一看就是个有思量的人!

    苏氏这个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朝少年招手道:“靖儿,快来见过客人。”

    严靖走到苏氏身边,似是才看到苏氏身边的严玖,喊了声“爹。”便再没话语,显然这严靖跟苏氏很是亲昵,同严玖却是有些疏离。

    不过想来,也正常,任是谁面对自家亲爹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抬进屋,只要不是跟他爹一样是个见着漂亮的都想往身下压的,只怕这父子两人都好不起来!

    严玖也不计较严靖的冷淡,指了青果说道:“这位是镇上食为天的小掌柜,罗姑娘。”

    严靖看向青果的目光瞬间便有了几分冷意,淡淡的点了点头,便算是见礼,目光朝韩光华看去。

    对于严靖的冷淡,青果不以为意,挑了挑嘴角继续吃着自己的点心。

    严玖拧了拧眉头,但仍是什么都没说,介绍起韩光华来。

    “这位公子是城里醉仙楼的少东家,韩公子。”

    韩光华上下打量了严靖几眼,他是深宅大院里出来的,自然是看明白了严靖目中的冷意是因为什么!想来,这严少爷以为这段元秀是青果主动送给他爹的!

    “严靖见过韩公子。”

    与对青果的冷淡不同,严靖抱拳与韩光华主动见礼。

    韩光华点了点头,算是回了严靖的见礼。

    见过礼,严靖在苏氏身边坐下,继续之前的问题,问道:“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苏氏无意与严靖说事,想起严靖说家里一路过来没点头,喊了门外的蓁蓁:“你去看看,让他们把灯都点起来。”

    “是,太太。”

    等蓁蓁退了下去,苏氏这才看了严靖,沉了脸色说道:“你不是说要在外公家呆些日子吗?怎么这么晚又回来了?你外公和外祖母知道吗?”

    “他们都知道的,是他们让我回来的。”严靖说道。

    苏氏当即拧了眉头,“好端端的你外公和外祖母怎么会让你回来?是不是,你又闯什么祸了?”

    “哎呀,娘你想到哪里去了。”严靖皱了眉头说道:“是外公家的张老六说家里出事了,爹让好多人满世界的找五姨娘,外公和外祖母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这才让我回来看个究竟!”

    苏氏娘家苏厝离小前浦不远,严玖之前的动静又闹得大,消息传到苏氏娘家也不是奇怪的事!

    只是,这事实在是太过严重,苏氏原本还想着明天一早就让人捎信让严靖在苏厝多呆些日子,谁知道,他自己赶着晚上就回来了!

    “没什么事,娘少了件重要的东西,下人来报说是你五姨娘拿了去……”苏氏轻声说道。

    严靖显然没有相信苏氏的话,他抬头看了青果和韩光华,“那罗姑娘和韩公子这么晚还在这,是什么事?”

    “她们……她……”苏氏朝严玖看去。

    严玖抬头看了严靖一眼,对苏氏说道:“靖儿大了,这事瞒着他不好,告诉他吧。”

    “爷!”苏氏不赞同的看着严玖,哽声道:“我们可就靖儿这一个儿子!”

    “就因为只靖儿一个,我们才要把话说清楚,尽量安排后路。”严玖沉声说道。

    “到底出什么事了?”严靖看了看苏氏,又看了看严玖,最后将目光看向了青果,“罗姑娘,你肯定知道的是不是?”

    青果点了点头。

    “那到底是什么事?”

    青果朝严玖和苏氏看去,见两人虽然一脸不舍,但却没有异议。想了想,便轻声说道:“你家五姨娘勾结我园子里的姑娘,给知府大人的公子下毒。”

    “什么?”严靖一声怒喝,顿了顿,回过神来后,当即回头对外面喊道:“那个贱人给我带上来。”

    苏氏扯了把怒火朝天的严靖,“她逃到螺蛳山被我们追到,跳崖了,你云叔正带了人去找。”

    严靖闻言身子一僵,稍倾,回头朝严玖喊道:“看到没,这就是你的女人干的好事!”

    “你怎么说话的呢!”严玖沉了目光朝严靖看去。

    严靖显然并不怕严玖,他梗了脖子,太阳穴上青筋纠结的说道:“怎么说话?你还想我怎么说?要不是你一个又一个的往家里抬那些女人,能惹下这滔天的祸吗?知府大人的儿子都敢动,那可是朝庭四品大员,谋杀官亲,视同谋逆,你就等着抄家灭门吧!”

    严玖被严靖吼得站在那张口结舌,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苏氏叹了口气,扯着严靖在她身边坐下,轻声训道:“你这孩子,有客人在呢,也不知道给你爹留点面子。”

    “面子?”严靖勾了唇角冷冷一笑道:“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苏氏被严靖问得噎在那。

    屋子里再次静下来。

    谁也不知道谁心里在想什么!

    又等了约有一刻钟的样子,前院响起嘈杂的声音,期间还有人喊着“找到了,找到了”的声音。

    众人相视一眼,当下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走出花厅,才出去,便看到穆云大步往朝他们走来,严玖一步抢上前,问道:“找到了?”

    “找到了。”穆云看了眼严玖身后的众人,默了一默,上前,轻声加了一句,“死了。”

    “死了!”严玖目瞪口呆的朝穆云看去,讷讷道:“怎么就死了?”

    穆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确实是死了,我们发现的时候,脸都被啃得认不出来了!”

    “那人呢?”严玖问道。

    穆云往边上让了让,让出了他身后被人抬下山此刻搁在地上的段元秀。

    他这一让,不仅是严玖,就连青果和韩光华也看得一清二楚。

    “罗姑娘,是她吗?”韩光华轻声问道。

    青果往前几步,仔细打量着地上尸首不全的段元秀,半个脑袋都被啃了,红的血,白的脑浆糊了黑色的头发上,脸上的皮可能是因为拉扯的缘故,完全走了样,眼睛不见了,鼻子被啃了,哪里还能看出个人样来!

    “我记得她摔下悬崖时,袖子断了半载。”青果说着,蹲下身察看,稍倾直起身对韩光华说道:“是她。”

    韩光华闻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这个样子也不能交给吕大人了,不如还是回去商量下怎么办吧。”

    青果点头,回头严玖说道:“玖爷,人已经死了,我们还是商量下对策吧。”

    严玖点头,对穆云吩咐道:“把她给我烧了,烧出来的灰,找个罐子装了,弄条黑狗血给浸着。”

    “是,大哥。”

    穆云转身喊了两个人上前拖了段元秀的尸体转身走了出去。

    严玖这才转身,对青果说道:“罗姑娘,我们屋里说吧。”

    青果点头。

    一行人重新回了花厅。

    青果看了看天色,段元秀已经死了,她得做最坏的打算,最万全的准备!想着,叹了口气,也不跟严玖啰嗦,开门见山的说道。

    “玖爷,你刚才说的,让我一力抗下的事,不是不可以!”

    “嗯?”严玖怔怔的看向青果,“罗姑娘……”

    青果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但是我有条件。”

    “罗姑娘你说。”

    青果目光落在一侧的严靖身上,一字一句的说道:“玖爷在吕家来人之前,替我找两个人。”

    “找两个人?”严玖不解的问道:“两个什么人?”

    “一男一女,都必须长得跟我哥和姐有七分像!”青果说道。

    “罗姑娘……”明白青果打算的韩光华顿时失声喊了起来,“罗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青果摇头,对一脸关切朝她看来的韩光华说道:“大公子,你知道我想干什么。虽然我有十一皇子的关系,可这必竟牵扯到四品大员嫡长子,若是吕大人一定要我给个交待,我也只能给他一个交待!”

    “可是……”

    韩光华还想再说,被青果抬手制止。

    “韩公子,时间紧迫,我必须在吕家来人之前,做万全的准备。”

    韩光华默了一默,没再吱声,拧了眉头端起了桌上的茶盏,但茶盏送到嘴边,似是想到什么,他又重新放下了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