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戏精皇后 第36节
——你以为我是天才吗?被你一教就能写出一笔好字,到底是你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咱们能实际点吗。 谢元珣淡淡的说,“看来你是不想要密折了。” 这话一出,沈菱顿时就是一个激灵。 沈菱,“别啊,陛下,你的教诲我是深深的记在我的心里,我是初学者,不能一步登天,只能慢慢来,你看我现在写的是不是比之前我写的要好上很多,这都是陛下你教导有方啊。” 谢元珣,“还是你太蠢了,这么简单都学不会,啧。” 沈菱,“......” ——你啧个屁啊!你够了啊,小心我掀桌了! ——我怎么就这么惨,落到你的手里,你想要教我,你倒是去给我学学那些温柔亲切的夫子师父们是怎么教学生的啊! ——还能不能一起玩了啊?! ——我蠢,都是被你逼的,但凡你能善良点,我会变蠢吗?! 沈菱咬着牙说道,“是,陛下你说的对,是我愚笨。” ——哼,为了密折,我忍,不忍到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算我输。 谢元珣哈哈哈的趴到她的身上笑,沈菱刚好在写字,被他这么一弄,字就变得歪歪曲曲像个毛毛虫在爬。 “......”想打人。 被谢元珣突击检查了一遍作业后,之后沈菱哪怕再忙,她也没有丢下临摹字帖,虽然时间还短,但她写出来的字比一开始谢元珣看到的要好很多,隐约间带了点谢元珣的笔风,不过还很浅,不是在书法上有精湛眼光中的人看不出来,可以说沈菱还有的学。 乐宫的笔杆子们把最新的一版《新事周报》印刷好就带着过来呈给沈菱,哪怕沈菱知道这上面的内容,毕竟是她抄写的密折上的素材,但现在看到成果她不禁感慨专业的人搞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比她之前那份质量好多了。 沈菱问,“这次宫里有人买吗?” 流珠笑道,“有的,娘娘,听流云说,宫中有不少人都想托她再到乐宫中买一份,之前乐宫印刷出来的都被抢完了。” 沈菱,“卖得这么好?” 流珠,“可不是,别的宫里是什么样子我不清楚,但是在我们长乐宫,娘娘你只要一出去,就能听到不少人在谈论这报纸里面的事,宫里有识字的,识字的就给不识字的讲,他们都很气愤那个当官的唐某是个坏胚子,明知道外甥女是亲妹妹临终前托付给他的,他还任由外甥女在后院被各种冷待嘲讽,外甥女最后会郁结于心而死也就不奇怪了。” “还有唐某的妹妹托付女儿时给的那批银子,说是落到他的夫人手中,但我觉得更像是落到他的手中,他拿着外甥女的身家银子在外面宴请同僚,他亲妹妹要是还活着,还不得生撕了他。” 流珠难得好奇的问,“娘娘,这是真的吗?真的有这样为了谋夺外甥女财产,把亲外甥女害死的官员吗?” 沈菱说,“是真的,我做的可是报纸,哪怕它不像是邸报那样严肃,它也得讲究上面讲的事是真人真实,顶多人物是用了一个化名,不是用的真实名字,如果不是真的,那我还不如让乐宫那边的人写话本给我看。” 沈菱说,“宫里能卖得好,那外面也不会卖得差,你让流云最近就跟乐宫的人联络,把它给卖到宫外去。” 流珠,“是。” 从宫里出来的《新事周报》很快就在京城中一炮而红,它们不同于邸报,有阅读对象的限制,而是人人都能够看,只要识字,只要有银子,只需要几文。 外人不知道这份报纸的靠山是谁,只知道是皇宫中出来的人,但消息灵通的还是知道它跟宝妃沈菱脱不了关系。 报纸背景深厚,内容又是涉及到亲妹妹托孤,后院阴司,谋夺银子等好几出大戏,不火才叫奇怪,一时上下,就连官衙中的官员们都在谈论。 “这个叫唐某的官员做得不地道,他当初能够通过科举成为官员,除了有他自己的刻苦学习外,少不了他的家人支持。我看这报纸上说的,唐某的妹妹会嫁给一个商户,就是为了能让他不缺少银子考科举,结果他一朝成了高官,就和妹妹的关系疏远,这实在是不该,后面妹妹找到他托孤,那些银子也该等到外甥女长大原数归还,怎么能够自家昧下来。” “财帛动人心啊,虽说妹妹对唐某有恩,但涉及到这么多的银子,没有谁能够真正的清明,但我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哈哈,前提是你得有一个外甥女,还要再有一个嫁到商户中的妹妹,要不然想成为这个唐某都没有这个机会。” “这唐某品行太过低劣,对自己的外甥女尚且如此刻薄寡恩,他对百姓还能有爱护之心吗?” “你们说这是真的有这个叫唐某的人,还是假的?” “假的吧,谁敢瞎编排官员,不怕吃官司吗?” “嘿这可不见得,你们知道这份报纸是从什么地方流传出来的吗?我告诉你们,是皇宫,所以我倒是觉得是真的有这个官员,只不过是取了一个假名。” “嘶!那这‘唐某’到底是谁?” 众人都开始在议论猜测‘唐某’指代的是谁。 户部衙门中,唐侍郎一路上都感觉到不对劲,他的人气好像要比平时要高,几乎每个人见到他,都会把目光落到他的身上,然后低声窃窃私语。 就连那些和他不对付的同僚,见到他,也会对他注目几秒。 唐侍郎:“???” 这到底是怎么了? 唐侍郎纳闷的往前走,他追上走在他前面的一群人,“李兄,张兄,你们怎么把我给落下,害得我来的时候还以为你们出了事,特意让下人到你们府上去询问,结果你们已经来了。” 李谦拱了拱手,打了一个哈哈说,“啊,我想起我还有事情要急着处理,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忙不迭的跑了。 张庆跟唐侍郎同为侍郎,李谦能够走,他不能,张庆含蓄的说,“唐兄,你难道都不知道吗?” 唐侍郎,“我该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你们对我的态度很奇怪。” 张庆说道,“衙门可能有人把《新事周报》带来了,你可以找有的人借来看一看,然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张庆和唐侍郎说话的时候,周围的官员们都在悄悄的打量他们,主要人物是唐侍郎,张庆是顺带的。 就在这时,曲尚书板着脸出来说道,“唐侍郎,你跟我进来一趟,其余人都别站在了,都去做事。” 唐侍郎跟在曲尚书的身后,“大人,你叫我来是有何事?” 曲尚书盯着唐侍郎看了一会儿,看得唐侍郎有些紧张,“大人?” 曲尚书叹气,“你跟了我有两年了吧,你做事还算勤恳,对我也尊敬,我向来都不会掺和到下属的家事中,但你,唉......” 曲尚书没再说下去,他拿出一份报纸扔到唐侍郎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唐侍郎拿起来,一开始以为是邸报,还想说他已经看过了,结果他在见到这上面的内容后,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 唐侍郎内心一片骇然,这,这个叫唐某做的事,怎么和他那么像? 都姓唐,都有一个妹妹,妹妹都是嫁给商户,就连妹妹带外甥女来托孤也一模一样,更别提后面昧下外甥女家产银子的事。 唐侍郎,“这,这......大人,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这都是胡言乱语,当不了真的。” 曲尚书,“你难道没有妹妹来找你托孤吗?你外甥女难道没有死吗?” 唐侍郎梗着脖子说,“有是有,但我的外甥女是自小身体都不好,她来到京城水土不服,又有各种因素才病逝的。” 曲尚书,“你说病逝便是病逝吧。” 曲尚书也没有想过他这么一说,唐侍郎就会承认。 前几年唐侍郎在他们面前提起过他的外甥女死了,他们还感慨了几句世事无常,哪想到唐侍郎会这么狠,对自己的亲外甥女冷待至此。 这也就是为什么唐侍郎今天一来,户部的官员们都会盯着他看的原因,姓唐、死了外甥女,不联想到唐侍郎的身上都很难。 唐侍郎说,“大人,这是对我的污蔑,还请你为我主持公道,把这个报纸给封了,今天它能够污蔑我,那么明日它就可以污蔑其他人。” 曲尚书摇头,“你高看我了,我可管不了这份报纸,它是从宫里出来的,谁敢封?” 唐侍郎,“那就让它一直存在着,让天下人看我的笑话吗?” 曲尚书,“我们为官者,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每一样都不能少,我要是你,就不会想着别人会不会看我的笑话,而是会先去担心,有没有御史弹劾,陛下对你又是什么看法。” 曲尚书没有评价唐侍郎的行为是好是坏,哪个当官能够拍着胸膛说自己没有一点腌臜事?大概也就只有初入朝堂的人,才会有一颗纯粹的心。 唐侍郎茫然的走了出去,放在袖子里的手在颤抖,谋夺外甥女家产这样的丑事,御史怎么可能会不弹劾,要是遇到谢元珣心情不好,看他不顺眼,他的官位可能就会丢了,甚至不光是官位,还会包括他的命。 第二日的大朝会上,唐侍郎果不其然被御史弹劾了,谢元珣支着脑袋坐在龙椅上,他看着跪在地上汗流不停的唐侍郎,眼神带着冷漠。 看了一会儿,谢元珣才想起唐侍郎是谁,是他给沈菱那份密折的主角。 谢元珣稍微来了一点兴趣,问道,“御史弹劾的可属实。” 御史,“回陛下,属实。” 谢元珣,“哦,唐侍郎你怎么说?” 唐侍郎胆战心惊,“陛、陛下,臣、臣......”臣了半天也没有臣出个什么名堂。 谢元珣好整以暇的说,“啊,孤听到御史是说你谋夺你亲妹的家产,有多少银子?” 唐侍郎,“陛下,臣从没有觊觎过家妹的家产,臣为官以来,兢兢业业,两袖清风,和家妹的感情甚好,说我谋夺他人家产,这是在造谣啊!” 谢元珣,“多少银子。” 唐侍郎,“五万两。” 谢元珣,“对你的俸禄来说,这确实是一笔不少的银子,要是光靠你的俸禄,不知道得攒到什么时候才能攒到五万两。” 唐侍郎,“陛下,臣真的没有啊。” 大概是看谢元珣今天的心情不错,唐侍郎也敢为他自己辩解,“都是那份报纸在污蔑臣,那背后之人居心不良,陛下......” 谢元珣突然就扔了一本折子到唐侍郎的头上,用的力气很大,唐侍郎的脸都砸青了。 唐侍郎惊恐的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他不知道他提那份报纸,谢元珣会生气,他要是知道,他一定不会提。 谢元珣说,“孤看御史说的很对,你确实是犯了事,这样吧,孤给你一天时间,谁害的你外甥女,你就让她偿命,你的外甥女也是孤的臣民,她受了冤屈,孤也得给她做主你说是不是?” 唐侍郎,“是,是是,陛下英明。” 谢元珣,“至于你......” 他倒是想收拾唐侍郎,不过他想到了沈菱,说不定沈菱还会需要再用到唐侍郎的素材,他就勉强放过他吧。 谢元珣开口说,“孤知道你清明,家中银子多了,想来你也会过得不安生,这样吧,你把那十万两送到朝廷来,就算孤为你排忧解难了,要是哪一天你缺银子,你就告诉孤,孤把银子还你。” 唐侍郎都顾不得谢元珣一张嘴就把五万两翻成十万两的事,“臣会的,臣感谢陛下的好意。” 谢元珣,“恩,那就退朝吧。” 朝臣们纷纷离开,只剩下唐侍郎茫然的跪在地上不动。 半晌,他才喃喃说道,“我,我到哪里去找十万两......” “左相,你说陛下之前在朝上,是不是在护着那份报纸和它后面的人,唐侍郎才提了一两句,就被陛下罚了。” “是啊,那可是十万两,他这下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银子。” 杨左相说,“好了,这件事跟你们无关,有什么好说的,不管那报纸是谁做的,你们只要知道,陛下不想听别人诋毁就是了。” 杨左相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怀疑对象,那便是沈菱,不过他相信除了他,也有其他老谋深算的官员猜到了。 杨左相眯着眼睛看着沈康正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