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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风光,背后痔疮(九) 表面风光,背后痔疮(九) 待何起红将姜茶泡好端出来的时候,她发现大厅桌面上摆着一支烫伤膏。她寻思一定是刚刚的动静太大,让他知道自己烫伤了。幸好自己平时做砖雕做得多,皮糙肉厚的也不怎么怕烫,只是手上多了片红色区域罢了。她想跟他道谢,可又想起两人正在冷战期,除了要在镜头前营业以外,她根本不想跟他说话,除非他主动示好。 不对,他这应该算是主动示好吧……可我要的不是主动示好,而是……而是什么?要的是他的道歉吗?他会为他那些利益至上的行为道歉吗?在他的观念里,这些都是合理的,我和Selma Wang或许就跟圣母一样矫情。这本来就是两种不同的观念,我又凭什么让他道歉呢?他本来就是跟程修宇是一样的人,是我自己喜欢他,然后想将他变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罢了。我现在的行为,是不是应该称之为“无理取闹”? 既然三观不合,那只能成为搭档,不可能成为情侣的。即便凌云皓再喜欢我,像以前一样把本性藏起来,但压抑太久始终会爆发,我只会是第二个Selma Wang——不,即使优秀如她,也不能改变他。 她将烫伤膏放回原处,看着手上的伤默念道:“这一次,你就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 “好暖啊,暖进心窝了。”凌次将姜茶喝得一滴不剩,MK喝了一半后问道:“不叫凌先生一起喝吗?” “他有事要忙,我还是不去打扰他了。”何起红不想聊与他相关的话题,于是将引向别处:“话说回来,你家乡的建筑修缮活动进行得怎么样了?” “哎,我今天刚收到消息,说那边已经同意停止不合理的修缮工作,改聘专业的匠人去专研。我本来打算一过来就告诉你的,但忙着忙着居然忘了!”MK拍拍脑袋,为自己的健忘感到抱歉。“虽然很想邀请你去参加修缮工作,但你原本的工作也很多,实在不想再给你添麻烦。所以只是期望你能抽空参与到专家组的讨论中,看看在设计和制作方面有没有纰漏或者不合理的地方,或者给出一些修改性意见,集百家之所长。” “好,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帮上忙。”何起红替他感到高兴,期盼他的家乡能蜕变成一个文化底蕴深厚的地方。MK聊着聊着就想起了其中一位专家:“对了,专家团队中有一个中国面塑大家,我想如果能将他请到你的节目里,应该会是一个特别的看点。” “面塑?我好久没听到这个词了……”何起红顿时就来了兴趣。虽说面塑和砖雕有区别,但始终建立在传统艺术审美之上,同样很考验一个人的耐性和技艺。如果能称得上“大家”,那肯定技艺超群,坚韧不拔。但MK也有他的顾虑:“虽说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也是一个十足的怪人,一年下来估计话也没十句,只爱闷头钻研。如果你邀请他参加《新婚周记》,那一定是最安静的嘉宾,也会是主持人的噩梦。” 表面风光,背后痔疮(十) 表面风光,背后痔疮(十) “为什么一定要当嘉宾呢?我觉得能认识这种大家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以他的个性,应该不会喜欢上节目吧?”何起红觉得有点奇怪,不知MK为什么会将话题往真人秀上引,然而MK比她更惊讶:“我那天无意中听到节目组讨论说要请这个杨国风来当飞行嘉宾,难道说他没有答应?还是说节目组打消这个念头了?我还挺期待跟他见见面呢。” “我也不太清楚,之前没有在名单上看过这个名字……”何起红不知是名单发生了变动,还是这个杨国风从一开始就拒绝上节目,她只希望有机会见一见这个大神。MK随手打开了一个熟悉的app,何起红便从琵州展馆的在线观展中看到了这个杨国风的作品,瞬间就被震撼了。这个人不光有做传统的玉兔驮仙桃、金鱼背石榴之类的传统宫食,还有精致得令人发指的翻糖和拉糖作品。那些人和物大到造型,小到褶皱和发丝,全都极尽自然,清晰可见。 她忍不住将他的作品放大好几倍,居然一点瑕疵都找不着,所有的线条流畅自然,一点接驳的痕迹都没有。她估摸这样的作品没一个星期都不能做出一件,但凡有点小失误,分分钟要推倒重来。 “翻糖蛋糕不是用来吃的吗?做这么漂亮干嘛?”凌次本来想安安静静地听两个师傅说话,但此刻还是憋不住了。“木雕和砖雕还能放得久一点,这翻糖放久了不得化了臭了?不值钱了啊!” “你这小子又掉钱眼里了?”MK作势要拍他的脑袋,他唰的一声躲到了何起红身后,还想将她拉到同一战线:“二师傅我说得不对吗?你买回家之后吃也不是,放也不是,那有什么用?” “翻糖蛋糕本来就是欣赏价值大于食用价值,保质期比鲜奶油装饰的蛋糕要长。而且这种一般不拿真蛋糕做底,会拿假体泡沫撑起来。”何起红不禁回想起以前做翻糖蛋糕的经历。她曾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做了一个头像蛋糕,一比一地还原了程修宇的头部。那时候她的雕刻技术虽然不差,但毕竟翻糖蛋糕用的材质不同,她做起来也不怎么称手,所以又用芋头练了一段时间,最终才有信心尝试翻糖。 她还记得当她提着这个蛋糕去他宿舍的时候,他的室友们都吓了一跳,还开玩笑问她是不是想成为梁山好汉,杀了山下的无辜过客提头来见。程修宇则笑得异常开心,像个傻子一样拿着那个翻糖头颅到处炫耀,成功得罪了整栋宿舍楼的人。程修宇还问她能不能保存得久一点,她还特意买了蜜蜂玻璃罩和干燥剂保存起来。每当他惹她生气的时候,她就会拔掉头颅上的一根头发,并且恐吓他说:“如果哪天你变秃了,我就要跟你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