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从答应录用她的那天起，肯恩·莫非的日子只有”水深火热”四个字可以形容了，而相反的，助理杜小雅小姐却在”凯星”内玩得不亦乐乎。在”凯星”内，法国的浪漫她尝过、美国的自由她试过、埃及的神秘她到过，就连阿拉伯的帐篷她都睡过，凡是属”凯星”的任何一寸地，她小姐根本是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没有一个地方不踏过、走过，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只因为肯恩·莫非是那种”己所不欲施于人”、”眼不见为净”的标准性格的人。 进”凯星”一天不到，杜小雅造成的伤害简直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才足以形容，举例来说，进办公室不到五分钟就把公司计算机弄得全线当机，而她小姐却怪公司没放日历，以至于她没注意到”十三号星期五”这种大日子；十分钟后他的办公桌变成了汪洋片，她小姐却反而怪罪他不修边幅，连桌面都不整理以至于害她打翻茶杯，天知道这么大一片桌面，她小姐为何偏偏选个堆满活页夹的角落放杯子。 想到她那副理直气壮、义正辞严外加不容置喙的表情，肯恩·莫非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这就叫作”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会知道长得像天使般的她，实质上却是个恶魔呢？唉，他还真是一失”口”成千古恨呀！ 不过好加在的是，他一向将”己所不欲施于人”的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只要她祸不闯到他头上，对于周围所发生的灾难他一向可以当作耳边风，就算是”凯星”遭殃他也不会皱下眉头的，只是为何他平静的日子却如此短暂？ “还记得到办公室的路呀？”瞪着斜躺在沙发上坐没坐姿的杜小雅，肯恩·莫非忍小住讥笑的开。 “怎会？我是这么聪明。”杜小雅没理他的瞪视，依然优闲自在的躺坐着。 “聪明？你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没好气的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竟然花钱请了个瘟神来度假？ “那总比某人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来得好吧？”杜小雅睨他一眼，指桑骂槐的说。 撇了撇嘴角，肯恩·莫非在心里告诉自己三遍”好男不与女斗”才没回嘴，但看着她不象样的坐姿他就是忍不住，”坐没坐相的，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放心，姑娘我天生丽质难自弃，想娶我的人从这里排起绕台湾三圈都足足有余，不劳您费心，倒是你自己年纪一大把，长相又那么爱国，虽然三餐勉强可以糊口，但是也要小心将来走到穷途末路喝西北风的境地。”杜小雅笑里藏刀的说。” “天生体质难自弃？我看短小精悍、前平后凹、东施效颦的‘太平公主’比较适合吧？”肯恩·莫非一语道破她的在意。 在外人看来，杜小雅长得虽非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却也有倾国倾城之姿，十八岁的她虽未脱稚气又活蹦乱跳，但她的美却是旁人所不能望其项背的，可是人是永不满足的动物，杜小雅当然也不例外。 她一向在意自己长得太矮、胸部不够大、屁股又不够翘，再加上没有娇柔女子巧笑倩兮的模样却有男子开怀大笑的习惯，唉，地全身上下在意的也只有这几点，怎知他却一语中的，真是气死她了。 “怎样，你是羡慕还是嫉妒？”杜小雅心里虽然恨得牙痒痒的，表面上却笑咪咪的说：”我是短小精悍，但总比你碍手碍脚一事无成好吧！我虽然前平后凹，但总比你水垂不朽强吧！至于我的东拖效颦当然比你的东躲西藏要光明，还有太平公主最起码我是个公主，你呢？乞丐王子吗？呵—— 肯恩·莫非皱起眉头瞪视着她，”永垂不朽？你的意思不是我所想的吧？” 杜小雅一副就是如此的样子。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和‘永垂不朽’之间是如何的八竿子打不着。”他一脸危险请勿靠近的表情正逼近杜小雅。 “你……你要干么，不要过来——”杜小雅手忙脚乱的跳下沙发向门口处横冲直撞过去，可惜门之于她已成了咫尺天涯。 肯恩·莫非眼捷手快的将她围在自己与墙中间，然后低下头看着突然间变得静如处子的她，笑谑问：”怎么，舌头被猫咬掉了吗？” 认识她是他这一生中最奇特的际遇，活泼好动的她为自己生活中增添了不少生气，当然此生气与彼生气不相上下。另外她的口齿之能更是增加了他不少乐趣，虽说自己常被她气得火冒三丈，但他不否认与她斗嘴是他现在牛活中的一大享受。这个年纪整整小他一轮的杜小雅有一种令他深陷的魔力，虽不知其为何物，但却令他其之如饴，这——太恐怖了。 “我说累了，停下来喘口气也不行喔！”瞪着他，杜小雅压下内心深处窜起的异样感觉，冲口直说。 “是吗？”挑高浓眉，肯恩·莫非脸上有着深深的笑意，他慢慢的倾身—— god！他要吻我吗？一察觉到他的目的，杜小雅反应极灵敏的捂住她的樱桃小嘴，铜钤大的双眼写满了惊惧与警告。如果你敢吻我，我一定要让你绝子绝孙！她的眼冲是这么说着。 看着她怪异的表情与突兀的动作，肯恩·莫非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笑！”杜小雅咬牙切齿的对他怒吼，虽然她非常明白自己用手捂嘴巴的样子很拙，但他凭什么笑得这么夸张！ 肯恩·莫非笑得前扑后仰好不夸张，第一次碰到拒绝让他吻的女人，他当然要大笑特笑一番才行。好不容易止住笑后，他满脸逗弄的嘲讽问：”你不会连初吻都没有吧？” “你管我，我要将我的第一次留给我老公不行吗？”杜小雅红着脸强说道，”而且我这样子有什么不好？总比你到处花心、四处留情，最后还带了个aids回家做纪念好吧！” “我花心、我留情让你看到了？”他吊儿郎当的看她。 “没有，我没看见。”杜小雅讥诮的回答，”只是昨个儿看到一个神经病跟一个比基尼女郎公然卿卿我我；前天见到一个疯子和一个只会走路的花瓶搂搂抱抱而已。”她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 “我该感到受宠若惊吗？没想到杜小雅小姐对我这么关心哩！” “谁关心你！”她瞪大眼睛叫着，”要不是你们阻挡了本小姐的去路，又肉麻当有趣的有碍观瞻的话，我才懒得看你们一眼，真是污染了我纯真无邪的心灵。”她冷哼不屑的说，实则内心气得要死，死龙华、臭龙华！ “少扯了，老实对我说你为我动心吧！我会为了你将今晚所有的约会取消的，只为陪你。”他摆出魅力无比的姿态，充满煽情的挑逗着她。 “你……你神经病呀！走开啦！”只要肯恩·莫非一使坏，杜小雅就手足无措起来，推拒着他倾近自己的身子，她对他大叫，”走开啦！你再不走开我就跟肯恩·莫非说你非礼我，到时候你就等着吃不完兜着走了。”她威胁道。 “肯恩·莫非？”肯恩·莫非挑起了浓眉，脸上逗弄的笑意竟早已不复存在。 “对，肯恩·莫非，你的老板。”见他不再逼近，杜小雅马上又打铁趁热的说下去：”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敢动我一根寒毛的话，肯恩·莫非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严重的话说不定还会将你扫地出门，让你在社会上无立足之地而走投无路。” “肯恩·莫非？” “对，他是我老公。”杜小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吓吓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她。 “老公？”肯恩·莫非瞠大双眼瞪着她，发出的声音却像是脖子被人扼住般的难听。 “呃，虽然我们还没结婚，但他一定会娶我的。” “咳……娶你？我……他什么时候向你求婚了？”他清了清喉咙，试图以正常的音调开口说话。 “快了。” “快了？”肯恩·莫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怎么，你不信我？”杜小雅眯起危险的眼神瞪着他，”像我这种百万中选一的外表，千万中选一的聪明才智，我会配不上肯恩·莫非吗？收起你那瞧不起人的眼光。” “像你这种百万中选一的”太平公主”？千万中选一的麻烦带原者？哇哈哈——你别笑掉我的大牙，害我笑破肚子可不可以？哇哈哈——”他笑不可抑的抱着肚子蹲下身。 “shut up！”杜小雅生气的大吼，”你以为找真的这么笨吗？像‘凯星’这种大饭店计算机系统哪有那么容易中毒啊？那个‘十三号星期五’病毒是我‘故意’花三分钟设计出来的冒牌货，目的只是为了吓吓你们而已；至于那个桌面小灾难更是我‘故意’不小心打翻、‘故意’不小心弄混一桌文件的，如果不这样做，我又怎能如愿在‘凯星’度假领薪水？你还真以为我这么笨呀？十八岁拿到的硕士学位可不是唬人的，你还真当我是白痴呀？”她得意洋洋的说。 “这么说那场电力中断十个小时的无妄之灾也是你的杰作？” 当然，因为我实在很好奇‘集日村’内的温泉究竟是天然温泉，还是人工温泉，所以我就用简单方法中上一切人为动力来观察…‥啊……你干什么？” 一把捉住杜小雅，肯恩·莫非将她按在自己膝上，让她屁股朝天后一掌重重的挥了下去。 “哇”一声，杜小雅大声哭了出来。 他并不是没听到她的哭泣，只是心中的怒气难消，没有给她一点教训他会觉得对不起大家，所以他用力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三下才停手。 杜家两老老来得女，所以从小到大对她是疼惜有加，就算她把再大的错也从来不曾对她动过手，顶多做个样子吼她两句，至于惟一兄长更是将她疼进骨子里去，别说打她，连骂都舍不得，而今她都已经十八岁了，他竟然动手打她，更过分的是用这么羞辱的方式打她，虽然不至于痛哭流涕，但女孩子家的羞愤却不能不让她掉泪。 他怎么可以打她？他有什么权力打她？杜小雅哭得好委屈。 肯恩·莫非没有安慰她更没有向她道歉，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哭泣，默默的等她停止哭泣。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好半晌待杜小雅平静后，他沉声问她。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板着脸孔正经八百的对她说话。 杜小雅吸了吸鼻子没吭声。 “你知道那次的断电造成‘凯星’多大的损失吗？”他沉声的问，见她没答话他继续说：”这个暂且不说，最重要的是你知道因为你一时的好奇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吗？许多人因为断电被困在电梯或屋内不得其门而出；许多‘凯星’附属医院的患者更因为断电而惊吓过度，甚至导致病情加重；还有许多人们因惊慌失措而受到了意外伤害，这种种不必要的伤害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就只因为一个绝顶聪明的人的好奇心。”他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平静的问：”你说，我为什么要打你？” “对不起。”这是杜小雅现在惟一可以说的话了，她不知道因自己一时的冲动竟造成了如此多的伤害，她不知道自己无心的过错竟会如此伤人，悔恨的泪水不停由她眼眶溢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别哭。”长长叹了口气，肯恩·莫非将她揽在怀中轻轻的安抚着。 “我不知道会这样，真的不知道……”杜小雅哽咽的说着，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十岁小孩般的无助。 “嘘，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别哭嗯？” “可是我……” “没有人会怪你的。”他摇头打断她。 “有，肯恩·莫非会怪我的，他一定不会喜欢我，更不会娶我了。”她的泪水再度落了下来。 “我不会怪你。”肯恩·莫非说，但杜小雅根本没听到。 “他一定不会娶我了，一定不会的……” “你那么喜欢他？”看着她，肯恩·莫非一脸很奇怪的表情问着。 “他是我老公。”杜小雅的答案更奇怪。 “他还没娶你不是吗？那他又怎么会是你老公？” “你不知道。”她红着眼睛抬起头看他，”他是我费尽千辛万苦、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惟一合乎做我老公条件的人选，虽然他还没娶我，但我一定要嫁他，他就是我老公。” 肯恩·莫非瞪着她，第一次感到自己败给她了。 “真的决定非他不嫁了？”他认真的看着她。 “对。”杜小雅肯定的点头。 “我是谁？”他问。 “龙华嘛！你问这什么白痴问题？”她大翻白眼的说。 静静的看了她五秒钟，肯恩·莫非突然倾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亲了她一下。 “你……你怎么可以？”来不及闪避的杜小雅震惊的瞪视他。 “你不是一心二意要嫁给我吗？”他静静的说。 “谁要嫁你！你少不要脸了，我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会嫁给你，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就是肯恩·莫非。” 杜小雅将自己关在房内忏悔了三天，但心情依然没转好，愁眉苦脸是她惟一不变的表情god！她快要被自己气疯了。 从小就聪明伶俐、天资过人的她，看过的书可以过目不忘的写下，听过的词可以一字不漏的背出来，为什么对于人的长相她却总是转头就忘呢，god！难怪人说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因为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为何她的缺陷美不是别的，例如：爱哭呀、胆小呀、柔弱呀、可爱呀等等的，却偏偏是忘人！ 对，这就是她身上的百优一缺，她记不住人的长相。 其实这真的不能怪她，因为上天造物太公平了，祂对每个人皆一视同仁，让大家拥有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两只手、一双脚，这样下来每 一个人都长得一样教她怎么记得住谁是谁嘛！所以记不住人这点实在不能怪她。 可是记不住自己千挑万选的老公？这就太逊了，god！她怎么那么丢脸呀！ 可恶的肯恩·莫非！没事把他的招牌墨镜和绿色隐形眼镜拿掉做什么？害她在 “凯星”瞎子似的到处乱转找他，却白忙一场。还有那个可恶的云凯，肯恩·莫非就肯恩·莫非嘛，干么跟她介绍”龙华”？害她出了个大糗！可恶，此仇不报她非杜小雅！ 但是现在可好了，原本一级棒的肯恩·莫非变成了讨人厌的龙华，god！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既顺眼又多金的肯恩·莫非这老公人选，难道就要被龙华那可恶的性格破坏而放弃了吗？ 不行，她这个人一向是愈挫愈勇，永不服输的，她不能为了一粒老鼠屎而浪费了一锅好粥，况且愚公都能移山了，她为何不能移一移他那讨人厌的个性？对，自己不能就此放弃，要不然实在有损她杜小雅的美名。 而且顺眼又有钱的男人到哪找呀？龙华，不，肯恩·莫非，我一定要改改你那讨人厌的死性格，否则你别想娶找！杜小雅发誓的想。 她由床上跳了起来开始着装。 三天没到”凯星”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又不安分的拈花惹草？不行，她一定要就近监视着他才行，她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因为他是她老公，而自己是他老婆。 杜小雅一脸信誓旦旦的走出房门。 “既定目标勇往直前，再多困难愈挫愈勇，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这一向是杜小雅的座右铭，只是她好像忘了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而且她似乎也忘了，肯恩·莫非从来没主动说要娶她，而是她自己一心一意的想嫁他！ 英俊帅挺、年轻多金、有能力、有智力的男人缺什么？女人？不，那是无稽之谈，不过如果把女人改成妻子的话，那可就令人无话可说了。 有句俗话说得好，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位伟大的女人，而她杜小雅则发誓要成为肯恩·莫非身后这名伟大的女人。 所以躲在房里做了三天无济于事的懊悔后，今天她整装待发回到了”凯星”，决定要在肯恩·莫非的面前重振雌风，她要他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后走到非卿莫娶的地步，哇哈哈—— 杜小雅在肯恩·莫非的办公室门上轻敲了三下，然后推门走进。 “嘿，瞧瞧是谁来了？原来是董事长夫人来视察。”肯恩。莫非抬起头看见来人时，心中有一秒的惊喜，但下一秒钟冲出口的话语却是十足的揶揄与嘲弄。 自从那天满面潮红的逃离这儿后，她足足有三天没出现在”凯星”，照理说他对这种情形应该额手称庆才对，毕竟身旁少了个麻烦精对他来说绝不是坏事，怎知这三天下来他大事没办一件，心头的繁乱却有增无减，而这一切都要怪那个突然失踪的杜小雅，要不是她没尽到助理的职责，他这个大老板怎需烦恼一堆乱七八槽的琐事以至于烦躁不堪呢？ “对不起，突然请假三天造成您诸多不便，今天我回来了。请问有事需要我帮忙的吗？”弯腰鞠个躬，杜小雅举止得宜的请示肯恩·莫非。虽然实质上她很想破口大骂，但为了金光闪闪的未来，她得学着忍着点。 肯恩·莫非呆若木鸡的瞪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蹙眉担心的问：”呃，你不会是撞到头了吧？”她的正常反应不是该凶巴巴的回嘴吗？怎…… “谢谢您的关心，我很好。”杜小雅笑容可掬的回答。想到不远的美好将来她能不好吗？当然不，她是今夜作梦也会笑。 “你又想变什么把戏？”瞪了她半晌，肯恩·莫非一脸慎重的问。 “绝对没有，你别误会。”杜小雅一脸吓坏的表情。她在他的眼中真的会变把戏吗？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变过什么把戏。 “那你是什么意思？”肯恩·莫非盯着她，一脸”你到底想怎么样”的表情，她的反常告诉他绝对没好事。 “没有，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当初应征进来是要当你的助理，我就应该要善尽职责全力辅助你……”杜小雅讲得非当诚恳，其实她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当初为了接近你、想嫁你才来到这里，现在当然应该要有排除万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态度才是。 哈哈……你不要笑死我了，只要你别给我闯祸我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敢奢求你帮忙呀？”肯恩·莫非笑不可抑的打断她。 “对于前一阵子我的胡闹我真的深感抱歉，今天开始我绝对不会再犯错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杜小雅一脸悔不当初的说。当初是她失察才让他对自己有了错误的印象，今天她说什么也要扭转乾坤让他对她有所改观，反正非要他娶她就是了。 停住笑声，肯恩·莫非的眉头拧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认识的杜小雅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对于他夸张的冷嘲热讽，她该有的反应是口不择言的讽刺回来，而不是低声下气的道歉才对，她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这三天来她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杜小雅，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他这回的担心绝对是发自内心深处的。 “没事，我真的没事。”杜小雅肯定的摇头。 肯恩·莫非不相信的上前探测她的额头。 “我真的没事。”她微微一笑再次肯定的告诉他。 肯恩·莫非放下手看着杜小雅，面无表情的开口：”你真的要帮忙？” “请你交代。”杜小雅极其谦恭的回答。 肯恩·莫非真的想要尖叫了，他真的不习惯她的正经八百，十八岁的她该是活泼可人的，若要显得成熟干练再等十年八年吧，不过如果她真要演戏，那就让她演演吧，反正最糟糕的事自己都碰过了，多加这一点麻烦应该不算什么才对。 “那你先把这些数据打一打，然后印一份给我。”肯恩·莫非走到桌前，抽出一迭不太重要的文件交给杜小雅，他倒要看看她能熬到什么时候。 “是的，请问你什么时候要？”杜小雅接过手后礼貌问他。 “当然愈快愈好，最迟今天下班前。”他有意刁难她，因为那迭资料基本上是三天后才会用到，只是他真的受不了她的正经想让她知难而退。 “下班之前吗？我想没有问题。”杜小雅沉思了一会儿说。想整她？别呆了，也不查查本小姐的打字远度，每分钟八十个字的检定证书是假的呀？真没常识。 瞪着她离去的背影，肯恩·莫非忍不住大翻白眼，没有问题？天知道有没有问题，说不定三分钟之后他就会听见某人大喊救命，他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他吹着口哨坐进办公椅，开始处理堆积三天的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