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
李叙儿,真的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而这样的不一样,却也吸引着杨云亭不断的靠近。 “叙儿,下个月你就满十一岁了吧。”真好,又大了一岁了。 李叙儿微微一顿,不知道杨云亭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还是对着杨云亭点了点头:“是。” 也不知道,白简会不会回来。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李叙儿又急忙将这样的念头晃出脑海,想这么多做什么!谁关心那个没良心的呢! “李叙儿!”不远处的茶楼里看着杨云亭和李叙儿说话亲近的样子,杨宝儿的眼里忍不住更多了几分愤怒,一下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子上,眼里带着满满的愤怒。 甚至两个人此时的样子无疑是再提醒着杨宝儿当初她的愚蠢! 杨宝儿身边的侍女眼眸里闪过一抹笑意:“杨姨娘,过去的旧情人还是不要惦记了的好。安心做好主子交代的事,主子答应给你的都回给你。” “秋白。”杨宝儿美目一转,声音轻柔。被唤作秋白的侍女微微一愣看着杨宝儿的眼里多了几分诧异:“怎么了?” “你别忘了,你们主子是让你来保护我的。可不是让你来教训我的。”杨宝儿的声音多了几分凌厉,这样的话让秋白的眼里闪过一抹愤恨,可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而此时一行人已经走进了醉不归,看着杨云亭的背影,杨宝儿的眼里到底闪过一抹痛色。 她是真的不知道,李叙儿那个小贱人哪里就比她好了?偏偏杨云亭就喜欢那个小贱人,甚至连当初——自己送上门去都被杨云亭拒之门外! 甚至连那样的手段都使出来了,杨云亭却是毫不犹豫的转身。若非如此,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李叙儿!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指甲掐进肉里,杨宝儿却丝毫都没有觉得痛。直到几人彻底的走进了醉不归,杨宝儿才站了起来:“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一尊观音。那可是要送给老夫人的。” 落座的时候原本杨云亭是想要坐在李叙儿的身边的,可白哉的速度却是更快了几分,坐在了李叙儿的下首。至于李叙儿的上首则是文氏了。 杨云亭只能无奈的坐在了白哉的身边,中间和李叙儿隔了一个位置。杨云亭觉得失落,可李叙儿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知怎的,每次和杨云亭待的近了李叙儿就会觉得有些怪异,杨云亭对自己的心思李叙儿是知道的。可正因为如此才越发的觉得有些不堪重负是=。 看见杨云亭的时候总是想要避开的远远的。 而此时的白哉可不知道李叙儿心里的想法,白哉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白简。纵然是白简没有回来可白简的位置白哉得给守住咯! “夫人,这是外面一个小哥儿托我给你的。”这边饭菜才刚刚上来,醉不归的一个小二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递给张新兰。 张新兰的眼里多了几分疑惑,甄荣则是在张新兰接过之前道:“不会还是刚刚那个李将军家里的小厮吧?” 这一下倒是叫张新兰的手有些不敢动了,忙问道:“那个小哥儿呢?” “小哥儿已经走了。”小二的话让众人对视一眼眼里多了几分无奈,到底张新兰只能接过了东西,只是却没有拆开的意思。 “好了,大家都吃饭吧。”作为东道主,最后张新兰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众人则是开始吃饭了。 回到家里之后张新兰才取出了东西递给李叙儿:“叙儿,帮我把这个东西还回去吧。”张新兰的神色淡然,是真的看开了。 正如张新兰心里所想的一样,如今已经时过境迁,过去的承诺自然已经算不得承诺。 如今张新兰只想好好的守着自己的女儿儿子,安静平顺的过完下半辈子。至于别的感情……正如当初和李书进说的一样,张新兰也是不敢奢求的了。 李叙儿接过东西,刚想点头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上午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簪子还是不小的,而李叙儿也不会觉得李书进会做假的给张新兰。 可此时这个东西却着实轻巧了一些,微微一顿李叙儿还是打开了荷包。 里面塞着一封信,几张银票,以及一个小小的荷包袋。 “娘,不是李将军的。”李叙儿对着张新兰开口道,嘴里说出来的李将军三个字却是自如的很,好似说了千百遍一般。 张新兰微微沉默,到底对着李叙儿道:“叙儿,不管怎么样。他是你爹。” 李叙儿微微抿唇,一把抱住张新兰:“我只有一个娘。” “就是,平安也只有一个娘。”李叙儿的话音刚落,李平安就急忙也跟着开口了,两人看着张新兰的眼里带着如出一撤的倔强。 这么看着倒是真的有些像姐弟俩了。 看着两人的样子张新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到底没有再说这件事情了。 李叙儿将手里的信递给了张新兰:“娘,是给您的信。”而除了信件就只有几张银票和一个小荷包了。 仔细一闻,荷包里传来的是淡淡的兰花香味儿,闻起来十分舒服。 李叙儿也递给了张新兰,银票的数额不大,可却也有五百两银子。 张新兰不识字儿,将手里的信件递给李平安:“来,咱们平安给娘念信。” 李平安兴奋的接过信,一看先对着张新兰欢呼起来:“娘,是小舅舅,是小舅舅!” 张新兰微微一怔,脸上也多了笑容:“快,快给娘念念,你小舅舅说了什么。” 年初的时候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张三就那么直接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甚至连消息都没有。 张家也不是没有来闹过,不过却是被李家的人给赶走了。最后这件事情也就无疾而终了,只是没想到时隔半年再一次的有了张三的消息。 “大姐: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辰,可惜我不能亲自来了。也没脸来,不知道你还怪不怪我?…… ——小三。” 李平安稚嫩的声音念完了不长的信,张新兰的眼泪却已经顺着脸颊流下,将张三带过来的荷包放在自己的怀里。 嘴里更是念叨着:不怪你,不怪你,大姐怎么会怪你呢? 张新兰相信,张三甚至根本就没有给张家送去消息,可却专门还记得自己的生辰给自己送来了东西。 李叙儿和李平安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反而是转身出去了。 出了门李平安才有些担心的看向李叙儿:“姐姐,娘不会有事儿吧?” 李叙儿的眼里倒是没有什么担忧:“放心吧,娘是开心呢。” 李平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不远处的甄荣在跟自己招手。一双眼睛眨了眨和李叙儿打了一个招呼就一蹦一跳的朝着甄荣走了过去。 李叙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甄荣,却是让甄荣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好似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了一般,这半年的时间都是这样,不过唯一让甄荣觉得安心的就是李叙儿什么都没有说。 而甄荣很肯定的是,李叙儿绝对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并且认出自己了。只是甄荣有些不太清楚的就是李叙儿什么都没有对他说这是什么意思了。 李叙儿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了,可才刚刚走出门却看到在门边不远处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杨月,另外一个则是白哉了。 杨月的脸颊有些泛红,此时正在和白哉说什么。白哉倒是神色淡然,李叙儿顿时后退半步开始听两人说什么。 “白先生,我知道后天就是你的生辰。可是你要回襄城了,这……是我给你做的生辰礼物。” 杨月的手里拿着一个小荷包,李叙儿听到这样的话眼眸闪了闪,真是没想到啊! 杨月今年也才十三岁吧。 白哉的眼眸闪了闪,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儿。对于白哉来说杨月真的可以说是一个小女孩儿了。 不说别的,白哉今年已经二十五岁的生辰了。若是换了一个人在这样的年纪便是孩子都快和杨月差不多大了吧。 白哉看着杨月手里的荷包,上面绣着一簇竹子:“为什么是竹子?” 的确,白哉很喜欢竹子,可此时还是忍不住对着杨月问了出来。杨月有些诧异的看向白哉:“啊?” 白哉指了指荷包“为什么是竹子?” “因为……我觉得很像。”杨月微微红了脸颊,看着白哉的眼里更是带着满满的仰望和羞涩。在她的眼里,白哉就像是竹子一般,品质高洁。 白哉笑了笑,到底伸手接过了荷包:“谢谢你,记得我的生辰。” 杨月的脸又忍不住红了:“我…不…不客气。” 其实,她是专门去问了的。提前做好的荷包,为的就是送给白哉。 杨月微微垂着眸子,所以没有看到此时白哉脸上凉薄的笑容。更不知道白哉之所以会觉得竹子跟他很像是因为——竹子无心。 只是白哉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是,白哉脸上的笑容虽然凉薄,可眼底深处却是多了几分温暖的。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杨月脸上的羞涩不由的更多了几分,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白哉道:“那……我先进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白哉看着杨月的背影眼眸闪了闪。 李叙儿一听到杨月这样的话顿时退后几步,当做刚刚准备出门的样子。可杨月却是根本不看路,直接一下子就撞到了李叙儿的身上。 又慌慌忙忙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即便是李叙儿已经很控制自己的语气了,可话语里还是忍不住多了几分揶揄和笑意。 杨月微微一顿,总觉得李叙儿这样的语气有些怪异。忍不住抬眸看了看李叙儿,看着李叙儿脸上的笑意的时候脸颊一红,急忙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了。 李叙儿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更好看了几分,看着杨月的背影眼里带上了几分祝福。 杨月的前十几年受了太多的苦,李叙儿比谁都希望以后的杨月可以过的很好。 至于白哉会不会是杨月的良配,李叙儿不知道。可杨月自己喜欢,若是去争取一下,也没什么不是吗? 这么一想,李叙儿不由的又想到了白简。连忙的将这样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里甩出去,即便李叙儿支持别人,可若是换成她自己——却是没有勇气的。 或许,就这样也挺好的。 ☆、130:云家?白简? 是夜。 李叙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忍不住翻了一个身,可翻身所发出的声音在这样的夜色里却是显得格外的大声,李叙儿微微一顿,眼眸微咪坐了起来。 朝着窗外看去,今晚的夜色浓重的很,窗外好似完全没有月光,甚至连星星都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李叙儿的眼眸闪了闪,透过窗户朝着外面看去。 彼时黑暗的墙头正站了一个人,眼里闪烁着几分不屑的光芒。甚至在大晚上的就那么一身白衣出现在了李家的墙头,熟悉的朝着李叙儿的房间走来。 好似连伪装都不屑于了,直接拿出一把小刀就撬开了李叙儿的房门。 李叙儿听着门外的动作,想要反抗的手微微一顿。安静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只当此时是睡着了。 那白衣人走到李叙儿床边的时候看着李叙儿沉睡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一声,不过却是没有对李叙儿动手。而是一把将李叙儿拦腰抱起,朝着外面就走去。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乡野女子而已,居然劳动他亲自出手!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而此时离开了李家,白衣人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不屑,忍不住嗤笑出声:“这样的小事居然还让我出手。”不用多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意。 而此时的白衣人却没有注意到,在夜色下,李叙儿的眸子已然睁开,亮晶晶的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