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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不觉得,”景栖迟宠溺地揉揉她脑袋,“我们住过的房子都是红色的?”短暂沉默,他继续,“以后我想买个这样的红房子,和你长长久久住下去。” 其实来之前,欢尔是有心事的。 她想郑重告诉他自己的决定——栖迟,我打算读博,那意味着四年或五年我们会一直分隔两地。 然而这一刻陈欢尔打了退堂鼓,不是之于未来,她只是觉得在这样的节点,在这样什么都刚刚好的午夜,那样的决定说出来太过残忍。 她挣脱他的怀抱,言语轻松回一句,“我去洗澡。” 景栖迟看着她蹲下身从自己的行李箱中熟练抽出一件 T 恤,而后脱掉球鞋又脱掉袜子光脚去往浴室,思绪恍然间被带到很久以后,三十岁或四十岁,他也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定,一定要把陈欢尔留在身边。 他太清楚自己早就离不开她。 欢尔洗完出来正对上男人的灼灼目光,她赶忙跳上床把自己扔进被子里,嘴里小声催促,“你快去洗。” 景栖迟歪嘴笑一下,捏捏她脸走进浴室。 就,很仓促,草草打过浴液又冲干净,当然重点部位还是少不了仔细清理。 用浴巾擦干,景栖迟想了想还是套上 T 恤内裤。 即便他知道自己亦知道欢尔都已做好准备,人生又一个第一次将在今晚徐徐展开。 从接吻开始,由舌尖试探,他压着她吻得忘乎所以。欢尔几乎窒息,用残存的理智稍稍推开人,“你有没有深色衣服?我怕把床单弄脏。” 景栖迟直接脱掉白 T 垫在她身下,“好了。” “你……”欢尔被密不透风的吻弄得没有力气,含糊不清抱怨,“你顶到我了。” 景栖迟双臂撑在枕头上,哭笑不得问一句,“不然呢?” “硬。” “傻丫头,不硬就出问题了。”话音未落他含住她的耳朵,软糯甘甜,带着玫瑰沐浴液的味道,原来她是这样的味道。 他撩开她的衣服,隐秘而诱人的一切尽收眼底。景栖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蓬勃变化,就像海绵浸到水里,膨胀又膨胀,水是诱饵亦是毒药,他心甘情愿胀痛着,沉沦着。 含进嘴里的一刻,他想到小时候常吃的棉花糖。 从未品尝过的玫瑰味的棉花糖,入口即化。最初是轻轻舔舐,他极力克制自己的吮吸,用舌尖去触动羞涩的两枚小荷尖角。可随即棉花糖变成硬糖,鲜明的变化与口感让他动作不由有些粗暴,牙齿轻轻咬下去,强烈的刺激换来欢尔的浅浅淡淡却又接连不断的呻吟。 景栖迟一贯是自学成才的高手。 他向下试探,指肚穿越一片草丛,沼泽深处汪洋一片。 溪流仍在源源不断送出甘泉。 “栖迟,栖迟。” 欢尔叫他的名字,魅惑十足。 第一次, 其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可好像也做对了。 景栖迟扎到她颈窝,哑着嗓子问一句,“可以吧?” “嗯。”欢尔给出答案。 取过一旁刚刚购买的物资,他手忙脚乱拆开包装套上去,有点紧,一时间脑子里闪过颇为好笑的念头,妥了,掉不进去。 一场探索之旅向深处进发。 疼,锥心刺骨的疼,比赤手打沙袋,比针尖扎进血管,比以往所有的疼痛加在一起还要疼。欢尔大汗淋漓勾住他的脖子,双手紧紧握拳,疼痛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汹涌,她眼角迸出泪花。 似乎听到有什么破碎的声音。 景栖迟截住落下的泪,他将又咸又涩的液体吃进嘴里,抚着她的头轻声抚慰,“好了好了。” 停不下来,眼里是最爱的人,所以彼此都停不下来。 第一次, 这是他们青涩却欢愉的第一次。 他用力吻她,也用力将自己送进那片湿汪汪的沼泽地。越来越紧,越陷越深,每一次试图逃走的挣扎都会换来下一次更为汹涌的吸引,他看到欢尔抓紧床单的手,他看到她额头渗出的汗珠,他看到她眉头紧锁却又美到极致的那张脸。 欢尔不会游泳,假期去海边面对花样繁多的水上项目一向绕道而行——她承认自己惜命,毕竟是从死神手里捡回来的东西,她从不敢冒险。可在这样万籁俱寂的深夜,她忽然有种正在冲浪的错觉——浪花要来了,恐惧却兴奋,最终兴奋压过恐惧,她被顶上巅峰。 浑身湿透,欢尔听到一声低沉的咆哮。 对,近似咆哮。 那种感觉许久不曾退去,如同熬一个大夜看见地平线上初升的一抹朝阳,疲惫、开心、值得。 景栖迟吻上她的额头,笑了,眼睛亮如繁星。 他说,“你所有第一次都是我的。” “嗯?”欢尔筋疲力尽摇了摇头,“初吻不是。” 在她的印象里,那属于前男友。 不需要遮掩,过去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她可以做到坦荡。 “也是。”景栖迟语气肯定,“高三,有一次你睡着了。” 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连当事人都不知道。 那一年晚上他在她家写作业,偶遇难题记起家里有辅导书。他想打个招呼却发现欢尔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帘,呼吸平稳安逸。他吻了她,嘴对嘴,脸几乎贴上书桌,那是除去星月谁都不知道的彼此的初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