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然而出乎意料，之前聊的好好的，等言言问他名字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亲？亲！你还在吗？！！ ——你的好友y不在。 等她去问小鱼的时候，小鱼竟然不告诉她？ 言言表示一脸懵。 难不成你们男神像伏地魔一样，不能直接称呼全名，背地里只能以“男神”或者其他的代号称呼之？ 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等到周五真的来临时，言言依然有点恐慌。 想象一下……三十个脱了缰的野马，啊不，小朋友，终于脱离了主班老师的控制，只有两个新来的实习老师在班里可以纵容他们。 high起来啊！ 恰逢保育老师出去拿饭了，只有言言和沈柠两个人尽力维持班里的情况，可是因为正好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孩子们比上课的时候更闹腾。 在各种兴奋的大叫声里，言言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又想到了孙老师说的只需要她们带半天。 算了算时间孙老师或者冯老师总有一个要回来了，不由松了口气。 加油啊小言老师！革命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马上就要迎来胜利的曙光了！ 因为太专注地算时间，一偏头发现可可已经被家长拉着要走了。 回想了一下今天早上家长送小朋友入园的时候，可可的奶奶好像并不曾说过有人要提前来接可可啊，而且按着惯例，即便是家长来接小朋友离开，也都是在午饭之后，这是连午饭都不吃就走的节奏么？ 得确认一下，不然到时候不好退伙食费啊…… 言言急忙喊道，“可可！可可！” 可可听到动静回头脚步停下向她望来，可牵着可可的那个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言言快步跑过去，边跑边问，“可可，你今天没有课外班啊，怎么提前走了。” 可可抬头望了牵着她的大人一眼，“这个叔叔说爸爸喊他接我回去。” “叔叔？”言言愣了一愣，可可一般都是爷爷奶奶接送，她从没有见过可可的爸爸妈妈，更不用说是可可的其他亲人了，等等……可可刚刚说的是，这个叔叔？ 听起来这个称呼总觉得怪怪的，但是转念又一想，能被门卫放进来的人应该都是相熟的家长，或者是有卡的人，毕竟没有刷卡的话是不能进入到幼儿园的。 “可可，你认识这个叔叔吗？”为了保险起见问道。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小朋友的家长托人来接小朋友的，都要提前和老师说清楚；孙老师和冯老师不在班上，也没有告诉过她和沈柠会有人来接可可，那就只能问可可自己了。 可可手还被拉着要走，仰起脸对她说了句，“不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还跟着走！ 言言脑中忽然想到前两天她在忙着抓紧时间做材料的时候，可可的奶奶来找老师，说了什么来着？ “孙老师啊，我那个接可可的卡不小心丢了怎么办？都怪我刚刚去买菜的时候没注意，可能是掏东西的时候丢在了什么地方，还好我平时老来接可可的，门卫都认识我了，不然还进不来喽……” 言言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拽住可可的另一只手，对着那个穿灰色衣服的男人说，“请你等一下，我要打个电话问一下可可的家长。” 灰衣男终于转过脸来，不耐烦道，“有什么好问的？可可爸爸都给我打过电话了，让我把可可送到他公司。” “您也体谅一下我，身为老师总要确认一下，等确认完了再走也不迟。”她试图提高音量引起沈柠的注意，奈何四周小朋友玩闹的声音太大，沈柠听到也困难。 “我说你这个实习生烦不烦？还老师，算什么老师？可可的老师都认识我，”灰衣男显然是知道言言身份，毕竟言言他们实习的时候规定胸口要戴着牌子。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态，言言更加确定这个人并不是可可的亲戚。 不是吧，那些新闻报道里说的拐卖儿童的例子就这么让她遇上了？还是在孙老师和冯老师甚至连保育老师都不在场的情况下？ 言言大致理清了思路，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拿走了可可奶奶的卡，刷了卡进了园，又企图在孩子游戏的时间将可可骗走。 于是心里就更慌乱……学校里开设那么多心理学教育学课程如今都有什么用，！应该开设一门如何与拐卖儿童的骗子斗智斗勇的课程啊！ 学校规定她们白天实习的时候不许使用手机，她和沈柠的手机都在二楼的包里，没法打电话求助任何一个人；当着灰衣男的面用教室里的电话打出去求助也是不太可能的；眼下只能拖着时间，至少先拖到保育老师回来。 言言蹲下身企图将可可抱走，比她速度更快的是灰衣男，在她要去抱可可的时候推了她一把，言言整个人毫无防备撞在一旁的教室门上，痛得她叫了一声摔在地上。几乎同时响起的是可可的哭声。 第13章 第 13 章 这样的动静总算是引起了沈柠和其他几个幼儿的注意，言言瞥见灰衣男好像要掏出什么东西出来，余光里又看见几个小朋友叫着她想要来扶她，连忙对身后喊道，“到沈老师那里去！” 不明所以的小朋友还没反应过来，脚步犹疑，言言厉色道，“去沈老师那里！快！” 沈柠明白言言所想，拉了几个小朋友，带到自己身后，她环视了一圈，确保剩下的所有小朋友都在她身后才微微放了心；一群小孩子有开始哭的，有拉着她要问东问西的，有还不明白情况还在吵闹的……沈柠顾了这个顾不上那个，手忙脚乱。再抬头抽空去看言言和可可的情况，却惊得心脏都停了半晌。 那灰衣男轻而易举地把可可提起来圈在胳膊肘里，言言试图去抢过可可，灰衣男另一只手里却拿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那总不会是……匕首？ 早在灰衣男去推言言的时候，可可就已经明白不对劲开始哭了起来，哭了这么久，灰衣男又早已不耐烦，言言只担心惹急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记得以前在课上，学校里的老师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如果班里闯入了不怀好意的陌生人要怎么办？” 当时大家七嘴八舌讨论，有的说要与坏人斗智斗勇，有的说要牺牲自己保护幼儿，也有人说要靠美貌来征服坏人……没错这个人的确是言言。 然而真的等事情发生了，她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怎么做，只想着无论如何不能伤到可可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幼儿，伤到她到没什么，不是说她多么伟大，只是想着幼儿不管怎么说更加娇嫩，被伤了不像她有那么好的恢复能力。 言言企图温言对灰衣男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如果你一定要挟持个什么，你放了可可来挟持我。” “你有什么好挟持的。”灰衣男不屑一顾。 言言：“……”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灰衣男又改变了主意，“本来我也没想动你，但是你坏了我的好事，你惹了我了，看来要给你点教训。” 言言立刻把仍在哭泣的可可推到沈柠那里去，就惊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抵到了她的脖子。因为可可安全了而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又崩了起来。 “言……”对面沈柠看着这样的情况话都说不出来，一边手忙脚乱安抚着哭的幼儿，一边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和灰衣男谈判。 “震惊！灰衣男竟对实习女老师做这种事！” “m师范附属幼儿园惊现灰衣男，实习女教师舍生救幼儿。” “丧心病狂灰衣男拐卖幼儿不成对阻挠其的教师下手。” …… 言言脑子里已经在乱七八糟地想着万一出了什么事新闻或者微博搜索的标语会是什么样了，冷不防听见身边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道，“你放开她。” 言言猛地望过去，是姜煜铭。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沈柠那里出来了，走到这里。 言言一心想着好不容易把可可弄了回去，虽然不知道接下来情况会怎么样，但好歹不会再让他伤到小朋友也行，谁料想跑出个姜煜铭。 不由喊道，“姜煜铭你干什么？谁让你过来的？” 姜煜铭看了她一眼，言言发现他冷静地可怕。 “你？”灰衣男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姜煜铭，似乎是没料到会有小朋友主动跑过来，还说了什么？放开她？和其他哭闹的小朋友比起来，这个看上去倒是挺有意思的，还主动跑过来。 “来，到叔叔这里来。”灰衣男企图哄骗姜煜铭。 “你放开她，”姜煜铭一字一句说道，“你要的无非是小孩子，挟持她又没用。” 这都什么跟什么，姜煜铭这话说出来怎么跟电视剧看多了似的，言言做出生气的表情，“姜煜铭，你再不回沈老师那里，我就……” “你就什么？”言言一时间没想出话来，姜煜铭便饶有兴致地问道。 “总之你赶紧回去！”言言快急哭了。 灰衣男看着两人一问一答，这两人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以为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道具匕首吗？ 这个小孩子既然这么主动，不成全他似乎都对不起他想要救老师的一片苦心呐。 手已经松了言言转头要去带走姜煜铭。 姜煜铭等的就是这一刻，等到灰衣男走向他的时候想办法拿下他的匕首；虽然他现在是小孩子的身体，但好在智商、力气、敏捷程度还都在线，不管怎么样都比言言这个只顾着大义凛然却是慌慌张张想不出解决办法的人要强，何况言言是女孩子，性别上灰衣男明显是占了优势。 但他显然还是低估了言言，在灰衣男放开她的一瞬间，她转过身就要去抓住灰衣男的手腕，灰衣男早已被耗得耐心全无，一个女孩子的力气对他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往旁边一甩，言言再次撞到了一边的教室门上。 这一次是头撞上去了，言言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言言！”有个声音大喊道。 言言迷迷糊糊地觉得奇怪，沈柠和她在大五班里从来不会直接以名字称呼对方，而是称呼彼此“言老师”、“沈老师”，防止小朋友们听见别的称呼也会跟着乱喊。可见沈柠还是挺担心她的，连名字都喊出来了……不对，那好像不是沈柠的声音，分明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啊，对了……站在她旁边的好像是姜煜铭，那就奇怪了，姜煜铭是怎么知道她名字的……是不是什么时候沈柠喊她的时候没注意被他听到了……这这个小孩子也真是的，竟然这么直接喊她的名字，真是一点都不懂得尊师敬长、尊老爱幼啊……看她怎么教育他…… 这样想着，言言终于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似乎是过了很久很久。 言言做了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了姜煜铭，也真是奇怪，她从来没有梦到过和实习有关的事情，可是这一次竟然梦见了姜煜铭，可见刚刚受的惊吓实在是太大了。 梦里姜煜铭还是那副有些淡漠的样子，言言离得远都能感受到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气场。可是个子变得很高，变得比她还高，言言忽然感觉头晕晕的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她知道那一定就是姜煜铭。 那个姜煜铭走过来站定，比她高了个头，对她说，“言言你是不是蠢？这么久了怎么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她想质问他，她怎么就蠢了，可是像是被扼住了咽喉，怎么都没有办法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