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做骗子去

    宋副总走了下个月的经营政策我特么跟谁制定？

    傅总监来告诉我：“三天，三天需要把双十一的方案给到我，别人家都已经轰轰烈烈推广过一轮了。我们家毛线没有。我特么是神仙也做不来流量啊！”他边说边大摇其头，仿佛我是一个白拿工资的一无是处的骗子。

    我找到丁涛，问他：“下个月的经营政策咱们一起定吗？”

    他龇着小罗纳尔多般的龅牙说道：“我侧重于内运营，流程和服务。外运营政策不是我的职责范围。”

    这货比宋副总还不靠谱。我也是醉了！无奈我只好叫上雪儿，一起到会议室讨论。

    雪儿有些微胖，脸上挂着良家妇女的微笑。她说：“朱朱姐，你们方案怎么做，我们怎么执行，跟我商量什么？”

    我说道：“那我也不能胡乱出政策啊，你告诉我什么会更有利于你们激活老顾和吸引新用户吧？”

    雪儿苦笑：“朱朱姐，咱们的负面有点太多了，这个问题再不解决，再好的方案也没用。顾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我们这不好，谁还来？”

    我几乎要得躁郁症。

    最终我只好查看了一遍竞品的政策，核算了一下成本，做了一份双十一的促销方案。我发了邮件给章总和杨总。然后微信分别告诉了他们，希望他们赶紧看看，提出建议。

    十一月，这个城市已经早晚有了凉意，某天在细雨绵绵中我撑着伞发现梧桐叶子落了一地。原来秋天悄悄来临了。

    十一月微微凉的夜晚，我时常加班。下楼走向地铁的路径和早上从地铁到公司的路径一样。只不过是先经过风骚大叔的杂货铺，再经过每天都吃的馄饨店。

    大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仿佛如同复制粘贴似的过日子。整个夏天，无论哪一天我夜里八九点下班，杂货铺大叔都将一台大大的音响放在杂货店门口，放着古老的重金属音乐。其他老头儿这个点顶多在小区空地上搂着大妈们跳广场舞吧？

    我有点理解贺东所说的孤独或者寂寞，解决办法都是自己的问题，其他人和事都无法解决。

    看来杂货铺大叔是做到了，他与自己相处的极好。某一天我看到海风在他杂货铺和他抽烟聊天。

    仔细想想，这两人似乎有些神似。

    而馄饨铺的老夫妻无论何时他们都在。晚间我经过时，老板娘看到我会说：“小姑娘，这么晚才下班呢……”

    十一月底的时候，天气明显的凉了，我穿上了薄毛衣。街上已经有人穿上了薄款羽绒服。

    十五楼人去楼空，据说虽然动用了律师，也还是陪了五百万。章总还活着，看来这五百万是真的付出去了。

    对于那天大君说的：“不赔钱老子弄死他！”我莫名其妙的真的觉得他做得出来。大君这人的气场十分诡异，五米的距离我就觉得杀气逼人。这要是在古龙的里，肯定是个傅红雪一般的存在。

    十一月底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汪海洋约我吃完饭。她告诉我：“我决定了，去北京！”

    我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她行动这样迅速。

    “和林茂在一起？他有什么承诺么？”

    “朱，你的思想真的要好好改变了，这年头，就算有承诺，也当不得真！”

    这倒是真的，钱宝网是本地的p2p平台，当初轰轰烈烈的金融平台卷款跑路时，他们信誓旦旦绝不是那种下流卑鄙无耻的公司。结果还是沦落为下流卑鄙无耻的行列……

    “我努力，总是忘记这茬！”

    “你搬到我的房子里住吧，方便一些。你的房子暂时也别卖了，放哪涨价了到时候你分我点儿！”

    “不过你去北京到底能做什么呀？你是做互联网的，他是做传媒的，风马牛不相及呀！”

    “林茂有个很有意思的大策划，他说实现了我们就一起移民去希腊。”

    “为什么要去希腊？”

    “希腊不追究犯法的人移民啊。”

    她说的轻描淡写，我却惊呆了，“你们敢情是要做犯法的事啊？”

    我脑补了一下这几年跑路公司的模式，大多是圈了投资者或者用户的钱，就消失不见了。林茂要是去做这种事，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而汪海洋居然愿意跟他一起去干这事，我就无论如何想不通了。

    汪海洋笑道：“乐视之类的牛逼公司不也都是骗子么？大家无非小骗大骗和巨骗之分罢了！另外，我们不是做的这种事，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