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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我看城主之位弄没了还是好的。万一攻打别人不成,反被邪族弄在地上摩擦……”白芨边说边往屋外走:“我得去找掌门师叔……” 白芨来去如风,只留下满屋灵肉烧的香气惹人垂涎。 柳素的灵魂在疯狂咽口水,脑子也在飞速转动:被邪族弄在地上摩擦?不太可能,谢南怀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而且就算白芨去找师兄多半也阻止不了对方的决定,现在就是不知道谢南怀到底是想怎么破局,还有……能不能把灵肉烧拿出去啊!会香死人的! …… 整队、出兵。在外人眼里,谢南怀的应对之策看起来平平无奇,且毫无胜算,就一个字——莽! 叶川自问不是怕死之人,此刻也忍不住问一句:“依照我们之前商量的,不是……”能破局吗?又为何多此一举? 他欲言又止,也不敢说得太直白。现在他已经知道很有可能邪族这边在监视他们。不管是挖渠改道,还是交流重要信息都慎之又慎。但也抵不住他内心的顾虑,实在是……看不明白啊! 这也太莽了!如此匆忙的去对付邪族,就算真要撕破脸,也该等城中人心稳定,再徐徐图之。 叶川甚至有些想阻止对方的行动,但一想到对方能想出将水渠改道邪族的损招,又忍不住期待,万一呢?万一对方还有后手? 少年身姿如松,站在护卫队前,尤似一根定海神针。谢玄景这人有种魔力,只要他站在你面前,哪怕什么都不说,你便忍不住的想信任他, 许是天赋惊人,自有一番个人魅力在其中,叶川只能把这诡异的魔力归于此。再则…… 肯定有后手!他亲自选出来的人他知道,纵使被私情影响,也绝不会真的如此冲动。 隐隐间,叶川悬着的心又慢慢落了下来。 只是他左等右等,直到等到集结的队伍出发,眼看就要出城门。也不见谢玄景所谓的后手,叶川只得传音道:“你到底准备了什么后招?” 谢南怀侧头,少年眼神清冷澄明。不知为何,叶川心里咯噔一跳,突然涌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听见少年反问:“什么后招?” 谢南怀活了二十余载,自幼时便玩弄心计。他不像旁人,还有几年天真不知事的时光。一身天赋,更是自出身便是罪恶、累赘。他是背负着厌恶长大,在恨意里知事的。 同情、良善……一切跟好搭边的品性更是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叶川问他有后手吗?答案自然是没有。 他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但……她在意。 时间倒回一日前,谢南怀准备将水渠改道邪族。 这样做能破局吗? 能。 但他看过柳素留下来的玉简,也曾听说过世间有一奇宝,名曰鲲灵镜。 持镜之人犹如那一方天地之主。改道邪族确实可行,但只要鲲灵镜在邪尊手上,这事便不能真正了断。 他心思回转,不知为何想起当初为逃离周瑾之手,来封都找柳素问个明白时的心境。 那时他绝地求生,做了什么? 没有后招? 叶川心神一晃,终于回过神来。这不是让整个封都去陪葬?叶川皱眉,直觉谢玄景不是这样的人。 他看向对方,却是传音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谢南怀的眼中划过一道异色,与此同时,邪族,林云密林夹道。此处是封都与邪族的必经之路,千年林木、鸟禽走兽不在少数。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天狼在夹道奔走。 那天狼身姿矫健,一身雪白皮毛似雪造玉雕,随着他矫健奔跑的动作微微颤动,犹如在水间浣洗的绸缎,端的是华美无双。 唯独他尾翼处有一伤口,破坏了这种极致的美感,叫人好生可惜。但这也无损他通身的气度,路过之处皆让妖禽走兽瑟瑟发抖,一看便是惹不得的存在。 若有人能听懂兽语,便知道它们是在说:这不是前段时间召我们族中长辈前去的大妖吗?好可怕,这次我们不会死绝吧?呜呜呜…… 但此处无人,自然便无人知晓它们心中的想法,正如叶川此时并不知道他身旁的“谢玄景”不过是分、身一个。而彼时邪尊夏侯澊也未想到,会有人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走出幻境。 邪族,邪尊寝殿。 夏侯澊斜躺在软榻上低哼小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腿上敲打节奏。而他软塌一侧,正有一颗拳头大小的暖黄色珠子悬空漂浮着。暖黄色的珠子时不时闪着光,而光影投射的地方,正是虚镜所在的位置,也是夏侯澊目光所落之处。 虚镜内,“谢玄景”立于众人之前,少年面若冠玉,风扬起他的衣角,端的是仙人之姿。夏侯澊却觉得可笑,螳臂挡车,愚蠢至极。 夏侯澊本就自大,特别是自邪族少尊出事后,邪族诸事不顺,导致他的本性一直被压制着。现下有了鲲灵境,近日他心情愉悦不少,这种压制便似回弹,有了回拢的趋势。 他自己却不以为意,只是看了看镜中人的愚蠢之举便没了兴致。明明已经察觉到不对,还这么蠢,他心念一动,虚镜中画面一转。 镜中是一间女子的内室,室内静悄悄的,唯有一女子躺在床上,犹如睡着了一般。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柳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