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之内,原地飞升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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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吞咽口唾沫,着手开始为云晚涂药。 她身体的自愈功能强,不过一日,伤口已经愈合大半。可是她生得白皙滑嫩,肌肤上稍有个口子都分外明显,更别提这么大一道剑伤,青紫绽裂地布在无暇的皮肤上,别提多么的触目惊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子也不例外。 女修偷偷瞟了眼云晚,她的侧脸隐秘在光影中,如梦如幻,竟美得不太真实。 怕弄疼云晚,女修上药的动作放得格外轻柔。 “你叫什么。” 云晚开始和女修搭话。 “萍儿。” 云晚沉吟片刻,自然地打探起消息:“外面可有岁渊君的消息?” 女修摇摇头:“我已许久没有出宗门,所以……” 云晚没有继续逼问。 她正想找个办法把琉璃镜从她身上骗过来时,门外传来催促声。 “时辰过了,快出来。” 萍儿歉意地看了云晚一眼,收拾起东西起身:“我明日再来看仙子,仙子要好生养着,不可再大动干戈了。” 云晚和云夫人的冲突已传遍宗门。 她未来前还有些忐忑,害怕云晚迁怒他人,所见之后才发觉她温和亲近,不似相传的那般恐怖。 想到云晚即将面临的结局,女修不禁在心底叹气,看向她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怜悯。 ** 夜色很快来临。 云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谢听云至今没有消息,那么说明他是遭遇意外,或者还没有从结界里出来。但是不可能啊,以谢听云的修为,怎么想也不应该打不过两只区区看守神兽吧? 云晚咬了咬唇,焦灼难安,指腹轻轻点了点玄灵。 “玄灵。” 玄灵:[我在。] 云晚问:“你能感受到绝世剑的气息吗?” 找对象靠剑气,也是没谁了。 玄灵尝试着放出气息,半晌无果,略显失落地回应道:“无极宗里里外外均设有结阵,加上其他剑息干扰,暂时找不到。” 云晚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安抚道:“没事,我们再想办法。” 玄灵道:[主人你放心,等离开无极宗后,我立马带你逃出去。] 无极宗结阵重重,云晚又有伤在身,哪怕可以尝试逃脱,玄灵也不想涉险。 云晚点点头。 有墨华这个“靠山”在,无极尊者暂时不敢对她做什么,既然逃不出去也没有其他办法,不如先安心养伤。 她打了个哈欠,盖上被子合上双眸。 也许是涂抹在肩膀上的药物奏效,云晚很快深陷梦境。 玄月高挂,冷夜俱寂。 整个无极宗都被笼罩在这凄白月色之中。 云晚睡过去没多久,几缕香雾便顺着窗棂飘入屋中,摇曳涤荡在房内里的每一寸。 第126章 “倘若我要了你,你说他会不会…… [主人,你快醒醒。] [主人……] 急促的声音不住在脑海深处盘旋不下,扰得云晚心烦,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主人,醒过来呀!] “别吵,我睡会儿……” 她摆摆手嘟囔一句,顺势翻了个身。 [再睡就大事不好了!!] 玄灵的语气比先前还要着急,云晚迷蒙中想起来自己身处无极宗,此念一出,睡意顿时消退,她双睫轻颤,徐徐睁开了眼眸。 四下静谧,床柱前的灯架上燃着青烛,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云晚缓缓撑起身子。 殿内流转着阴沉暗闷之气,气息与体质相冲,让她生出些许的不适之感。云晚调整脉息令自身适应,赤脚下塌,撩开玉珠串连而成的连珠帐,一脚一脚顺着台阶往下。 入眼所及皆是压抑的暗色。 乌顶石壁,残烛雾影,柱梁由兽骨所铸,锁着魔魂,倾泻在外的怨气形成缕缕薄烟。 不必想,这里定是魔界幽殿。 无极尊者竟然真的偷偷把她送了过来。 云晚收紧双拳,对云万山的恨意再次加重。 “醒了?” 颈后猛然生起声音。 男子嗓音低冷,隐约透出几分熟悉感。 云晚回眸,那人身姿慵懒地依在榻上,墨发黑袍,眉眼冷隽,额心缀着烈火浮云纹,衬着气质越发的勾魂冷峻,他的双眸穿过袅袅烟纱,直勾勾望了过来。 申屠危? 不对,是墨华。 她的心神摇晃一瞬,眨眼之间,墨华便闪身来到眼前。 他夺了申屠危的肉躯,用与谢听云同出一辙的容貌面对着她。 墨华打量她,就像打量到手的猎物。 从她的每根头发丝到脚底,细致入微,最后就连衣衫上的云纹都没有放过。视线就像长久蛰伏在暗处的狼一般,阴鸷含笑,令云晚的后背陡然生起一股寒气。 云晚头皮发紧,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果真下一瞬,手腕就落在男人粗粝宽厚的掌间,腰身一紧,她如同一个布包被他扛在了肩头。 云晚:“……” 云晚:“???” 墨华三步并两步走入内殿,粗暴地扯去装饰在睡榻前的连珠帐,重重把她丢了上去。 淦! 大事不妙!! 云晚头脑一片空白,条件反射朝墨华踹出一脚。 看出意图,他抬指一勾,云晚伸过去的脚不受控制地弯曲回去,四肢如同被钉在床板上,任凭她怎么动都移动不了分毫。 墨华耷拉着眼梢,似笑非笑。 他的指尖攥着一条极其细浅的银丝,以常人肉眼根本看不见,那条银丝蜿蜿蜒蜒,勾连在云晚胸口处,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听闻我那师弟甚是喜爱你。” 墨华施着控傀术,术法操控中,云晚宛如提线木偶般不能自主行动。 她不动声色地与那根线抵抗着,恶狠狠地呛声回去:“管好你自己。” 墨华并不恼,反而笑了出来,逐渐逼近,最后竟将整个身子都抵到了面前。 云晚心弦紧绷,偏又退无可退,躲无可躲。明明是和谢听云一样的脸,却让她无端生出厌恶。 她怕,但不露怯,紧紧咬着唇,不让看他看出丝毫情绪。 墨华嗓音淡淡地:“我就喜欢抢他所喜的;杀他所爱的。”说罢垂眸,在她发间嗅了一嗅。 云晚表情扭曲,鸡皮疙瘩瞬间起了满身。 她此刻才意识到琉尘先前送给她的灵印已经被取走,没了灵印加身,灵力倾泻外露,潺潺细密如溪水,清澈充盈在周身每一寸。 完了。 云晚吞咽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墨华的神情,就连每一个细微的眨眼都不敢错过。 思考半晌,她决定使用迂回战术。 云晚放慢呼吸:“你……很讨厌谢听云?” 谢听云三字一出,墨华表情骤变,就像听到世间最污浊之物一样,脸上写满憎恶。 此计可行。 云晚顺势问下去:“你们不是师兄弟吗?你为什么讨厌他。” “师兄弟?”墨华坐直身体,后背依着床柱,想到昔日种种,不禁冷淡而嘲讽地呵了一声,“是啊,师兄弟。所以我活该替他们承受苛责;活该替他们一次一次地朝人赔礼道歉。无论他们所犯何错,最后被师父训斥的永远是我这个大师兄。” 提及往日,墨华字字冰冷,“谁让他们是师门荣光,而我只是个百年都难破金丹的废材呢。” 云晚哑口无言,好半晌都不知如何吱声。 “还有。”墨华向她勾唇,眼底寒芒更甚,“他们就连补剑的钱都要从我这里抢,同门百年,我替他们负债无数,最后连个茶钱都难以掏出。” 哪怕过了这么久,想到这里他仍是感到委屈。 谢听云未入门前,墨华仅有琉尘一名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