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瓶子没有标签,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于师用大拇指扳开瓶盖就往尚言嘴里灌,嘴里还疯狂道:“你要么死,要么就让温痕怿拿所有股权来换解药。” 可能是说话的声音太歹毒,吵醒了被绑在凳子上的舒宁晋。舒宁晋一醒来就看到尚言被灌药的惊悚画面,那瓶绿幽幽的液体绝对不是好东西。 不行,他不能让尚言出事,明明从摩天轮之事过后他就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尚言,现在决不能让悲剧重演。 于是他疯了似的叫喊,拼命阻止,想要冲上去推开于师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绑的死死的。 眼见绿色液体见了底,舒宁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掀动凳子滚到了于师身边,在大力的冲刺下撞飞了于师,药瓶也被甩倒在地碎成渣。 “快,吐出来。”舒宁晋顾不上刚才因为用力冲刺把大腿扼出淤血的疼痛感,只希望尚言不要咽下那瓶奇怪的液体。 然而,只听“咕噜”一声,尚言不仅咽下去了,还吞了满口。下一刻他就疯狂呕吐起来,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胃部顿时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咬,恶心,反胃,疼痛。 原本他的身体是十分燥热,全身血液都叫嚣着想要情爱,现在却是从头凉到脚,胃部的疼痛在无限蔓延。 舒宁晋看了眼还恶心倒在一旁呕吐的尚言,焦急万分,又不知如何是好,怒吼道:“你灌了他什么?” 于师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而是慢条斯理的接过刚才灌药放到手下那里的相机。他接过相机就翻到最后一张,看着他灌药时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阴恶的笑。 随后他又点开手机,将这张照片传给了温痕怿,下面还附了一段话,边说边输入:“给你最后半个小时,如果没有把股权转到我头上,就别怪你小情人肚子里的穿肠毒腐烂全身。” 众所周知,穿肠毒是早就封禁的毒药,其形态呈绿色液体,凡喝下去一小时没拿到解药,毒性就会遍布全身,皮肤从内烂到外,其人会在药效的折磨中经历蚀骨之痛绝望而死。 尚言不知道于师是怎么搞到这种死亡犯罪毒药的,但他敢肯定于师没有开玩笑,因为他现在全身上下除了疼痛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舒宁晋在听到于师的话后已经变得神情恍惚,心脏砰砰直跳,良久又像一只疯狗狂叫:“你这个畜生,畜生。把解药拿出来。” 可能于师从没被骂过畜生,终于将目光落在舒宁晋身上,他轻脚走到狂叫的人身边,抬起厚重的皮鞋就朝人脑袋踢去。舒宁晋应声倒地,连带着绑着他的凳子滚了一圈。 于师一脚踩在舒宁晋脸上:“你太吵了。” 脸上的疼痛让舒宁晋冷静了下来,制住了怒吼,于师则以为疯狗停住了叫喊,收回皮鞋,等待温痕怿的回应。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舒宁晋抱着最后一抹侥幸动了动他手腕上的手表,然后跟个无事人一样安静躺着。 漫绘办公室,收到这张照片的温痕怿,整个人都升起滔天怒意,死死抓着手机一动不动,就像失了魂。 倾羽看到自家老板惊悚的神情,忐忑不安的叫了声:“温总?” 好半晌,温痕怿才回过神,不知何时他眼角已经布满血丝,像是才经历过极度悲哀事情的人,露出满脸脆弱与憔悴:“给我打印一份股权转让合同单。” “什么?”倾羽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反问了一句,“你说你要什么?” “我要股权转让合同单。” 对,他要转让股权。他不能让尚言出事,相比于公司,他更想要尚言,要那个人的一切。 虽然他没有得到过那个人,但他已经发现自己离不开尚言。一想到再也看不见那人迷人的身姿,还有总是躲着他的受怕神情,他就忍不住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的那么深,可他知道尚言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是他唯一能碰触的人。或许在每一次的你逃我追中就将自己的心交出去了,也或许当初在大火中以为自己会被尽数落下的钢管砸伤,焚烧殆尽时为那道突然出现的身影而颤动。在烈火中,他本以为自己会死,会成为一具焦尸,会失去一切,可这个人不畏生死,拼了命将他救出,现在他也应该拼了命的救人。 他只想要那个人好好的,好好的呆在他身边。 “我不同意!” 倾羽一拍桌子:“公司虽然是你的,可却花了我所有精力,我将我的一生都压在了漫绘,你现在说要转让?就为了一个想爬床的人?” 温痕怿坚定神情看向倾羽,确定倾羽不会做这件事后自己亲手做了股权转让合同单,然后手忙脚乱的传给于师,并附上:把解药给他喝,我立马在合同单上签字。 看着自己老板疯子一样的行径,倾羽抢过合同单撕了粉碎:“凭什么?” 没有得到回应的倾羽更加愤恨,还想说点什么,门铃突然被按响。 屋子里一片冷寂,没有人说话,房外的人自觉走了进来。来人看上去比较瘦削,穿着暗红色体恤和黑色短裤,一头酒红色短发被一副墨镜压着,看上去格外意气风发。 这人是温痕怿叫去“麻烦”舒宁晋的陈程,为了不让舒宁晋有机会缠着尚言,他叫陈程跑去游泳馆一天二十四小时堵住舒宁晋。 只是不知为何现在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