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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原来的他更加疯狂,更加嗜血。 或许他是渴求着杀戮。 刘昊无法说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但他曾有两次当真与“他”擦肩而过,那时候的下场和带出来的人命,过于严重。他能活下来,也正是基于他在其中的表现。 正因为如此,他对莫惊春的态度方才如此柔和,那是因为他们同病相怜。 只不过莫惊春比他更惨了些,至少刘昊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那位太傅或许都不知道自己是十来年的遭遇究竟是为了什么。 刘昊在柳存剑的示意下巍然不动。 笑话,现在的太子要是能劝说得动,那该抹脖子的就是他了! 好半晌,殿外传来了别样的声响。 太子略动了动,刘昊便心知肚明地爬起来。过了片刻,他蓦然回来,穿行过地上跪着的一群,走到太子殿下身边说了什么。 公冶启幽黑的眸子盯了他一瞬,淡漠起身。刘昊紧跟上,在越过那些个内侍时踢了一脚,机灵的立刻就跟上了。 至于不机灵的…… 刘昊眼底毫无情感,东宫容不下过于精明的,却也容不下愚蠢的废物。 他们去往了长乐宫。 殿下在长乐宫待了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刘昊看不出他的脸色是好还是坏,不过回去的撵车上,他总算听到太子殿下说话,“如果孤现在出宫……” 刘昊:“……您还是先杀了奴婢吧。”他哭丧着脸说。 他们前脚刚从长乐宫出来啊! 太子殿下不服气,“杀了你能顶什么?用你的血铺出宫的路吗?” 刘昊的心漏跳了一拍。 太子正在盯着他。 “你一个人的血可不够。”太子若无其事移开了眼,“回去罢,父皇禁足,孤回去睡大觉。” 刘昊:“……”什么? 他心里是决然不相信太子所说的话,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殿下还真的就此蛰伏,再没有管外界的风雨,只是经常往返长乐宫,直到一日被凤鸾殿请了过去。 凤鸾殿内,皇后的脸色稍显苍白,不过都掩盖在了一众胭脂水粉之下,但太子还是一眼看得出来。 “母后,近来太医可有来请平安脉?”太子蹙眉。 皇后:“昨日刚看过,只是睡得少了些。”她的语气不疾不徐,用眼神示意太子坐下。 太子笑嘻嘻地在她左边坐下,看着皇后手里拿着的账本,“有人给我送来了一份礼物。”她玩味地看着手里的东西,“不过相比较这个,启儿……” 皇后看向太子,眼神稍有不同。 “对张家,你得拿出个明确的态度。”皇后几乎是明示,神色显得有些严厉。 张家。 太子稍显疲倦地盖住了眼底,又是张家。 … “轰隆隆——” 干打旱雷。 莫惊春坐在茶楼里与同僚吃酒,他们中一人年过三十,膝下总算得了一子,喜得跟什么似的,高兴邀请着诸位熟悉的同僚出去吃酒。 虽然现在京城气氛不太明朗,但对于他们翰林院的官员来说,大部分并不在意。除了新进来的人,其他多数是后半生都在在这做学究。只做学问的人,与朝堂的风向,向来没有太大关系。 莫惊春也抿了几口酒,今日请客的人算是翰林院关系还行的同僚,他总得给几分薄面。 他的酒量一般,吃了几口眉角就飞着红。 不过一桌有人小酌怡情,自然也有喝大了的。右手边除了还勉强留有神智的请客人,并有两个喝得烂醉躺了下去。 莫惊春再坐了坐,就发现唯一清醒的人居然是他。 莫惊春:“……”就他一个人可不能扶起这么多个醉汉,而且喝得这么烂醉,明日上值他们可有得疼。 莫惊春吃完最后一杯,慢吞吞起身打算越过地上的“尸体”去包间外叫人,至少得把这些醉汉扶上马车。 有些还是自己走过来的,想想就头疼。 “唔……” 桌子下的尸体动了动,发出呓语。 “……皇……” 莫惊春正踩过两个扭曲纠缠的人体中间,真纳闷那两个人身体究竟得多柔软,才能扭曲成那样。 “皇后……落胎……唔……” 莫惊春僵在原地,猛地看向今日请客的袁鹤鸣。他那坨红的脸颊与紧闭的双眼,还有那通身的酒气,无不说明他已经烂醉如泥。 “是男孩……” “嗷!” 几乎是前后脚落下的声音,袁鹤鸣惊坐了起来,感觉脑袋巨疼,整个人晕乎乎的,勉强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莫惊春。 “我……” 他含糊不清地嘟哝。 “你摔下来了。” 莫惊春严肃地说道:“你知道你喝了多少吗?” 将喜悦变为酒量的袁鹤鸣:“……”嗷,脑袋疼。 他有种回到了公事又出了错,颤巍巍面对着莫惊春的时候。 莫惊春无视了他脑袋后的大包,和半醉半醒的袁鹤鸣一起善后,把一堆烂醉如泥的同僚送上马车,又亲自压着袁鹤鸣回去,给守门的阴沉沉留下一句“让他以后莫吃酒”的嘱咐才甩手离开。 莫惊春神色发冷。 他今日是走路来的,袁家想派人送他回去,但莫惊春想散散身上的酒气,便婉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