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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同生一源。 莫惊春的颤抖止不住他的动作, 帝王钳制的劲道让他挣脱得困难, 他只能踮脚竭力去抱住公冶启, 搂住他宽厚的臂膀用力压在他的肩头。 他虽然力气不敌公冶启, 可若论一时爆发, 却也足够。 之前陛下怎么做来着? 他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尽管陛下并未谈及, 莫惊春却能感觉到那股贪婪。 从僵硬的后脖颈到宽厚的背脊,他用力地抚下,像是竭力将所有的寒意驱逐出去。 埋在脖颈处的脑袋没有动。 良久,莫惊春惊颤地发觉他在沉重的呼吸,每一次,都像是要将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肺腑,再重重地吐出来。 湿热的气息扑在敏感的地方,让莫惊春压不住颤栗的身体。 太亲密了,尤其这还是他主动的下场。 “……你想同我说,所谓至亲,便是如此泛滥之物?” 吞吐的字句就砸在肩上,莫惊春想辩解是陛下的认知太过狭隘,却说不出来。 这岂不是明晃晃地对公冶启说,你才是那个异类? 那个孤寂的疯兽。 勉力拼凑的词句还未说完,公冶启便慢慢地直起身来,犹带猩红的眼死盯着莫惊春,在他身上无形扎出一个个口子。 他蓦然将莫惊春腾空抱起,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一个惊恐的念头滑过莫惊春的心里,让他失声叫了出来。 公冶启忍着剧烈的头痛穿过屏风,将莫惊春丢在床上,而后死死按住要爬起来的男人,撕开了他的衣物。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莫惊春吓得险些袭君。只是随后尾骨传来瘙痒古怪的酥麻感,让他的脸色也为之一变。 嗯,公冶启在撸毛。 莫惊春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后,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他这趴着,公冶启坐着,然后专心致志地盯着他屁股上那条兔尾,这让莫惊春来说无异于扒光他的衣服! 他忍不住动了动。 湿冷的手掌按在莫惊春敏感的背脊上,“别动。” 莫惊春像是被恶兽叼着命脉的兔子,猛地僵在原地。 那手毫无怜悯之心,在按住莫惊春后,又循着往上扯散了他的头发,将他匆匆束起的头发散了满床。 还带着湿润水意的墨发被冰冷的手指牵了起来,抵在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淡香带着水汽传来,猩红一时更甚。 兔尾巴只会比头发还要潮,毕竟那么一堆挤在一起,连根须都透着水气。 但是手指也不嫌弃,在意识到今日兔尾这么别有不同是因为还未擦干后,大手慷慨地找来帕子,细心周到地擦拭着整团兔尾。 兔尾被擦得东倒西歪,毛绒绒地炸开一小团。 兔尾和大手是老熟人,舒服地软倒在手指的捏揉抚摸里,一点抗拒都没有地被软化。 尾巴贪图享乐,快乐抖擞的时候,完全背弃了主人的意志,尾巴尖的红都被掩盖在毛绒绒的雪白下,谁也看不见。 刘昊在外面担忧得紧,却没想到陛下在内,却其实在沉迷撸兔尾。 兔尾好,兔尾妙。 刘昊在外面走来走去,脸色绷紧,外头院子已经被皇帝带来的人手围住,而莫府的其他女眷已经接到消息赶来,却一概被挡在外头,没人能进来。 负责守卫的侍从看起来普通,可那一身凌冽寒意却足以让人看出来皆是骁勇善战的士兵。他们只需服从命令,压根不去思考他们今日今夜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大臣家中。 整支队伍里,只有刘昊现在心里乱糟糟。 陛下已经在里面呆了一个时辰。 这整个时辰里,除了最开始的动静外,再无其他的声音,哪怕刘昊不要脸地趴在外头墙壁上也什么都听不见。 看起来应该没事? 至少莫惊春应该活着。 这凉爽的秋日,刘昊硬生生吓出一身白毛汗。 虽然陛下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人消失,但总不会选择到人家里去杀了这么愚笨的法子……可是陛下为何会突然失控? 莫看陛下有宿疾在身,可实际上他发作的次数极少。 幼时必定有一二次突显端倪,被先帝带到身边,可刘昊从亲眼见到张哲那事起,陛下至今发作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尤其是到了十五提前行了冠礼后,他就再也不曾见过。 只在偶尔会因为剧烈的头疼而喜怒不定,其余便毫无显露。 如今为何会崩得如此彻底? 思来想去,刘昊竟然只能找到太后身上。 在陛下心中,唯有先帝和太后最是要紧,先帝逝去后,便只剩下太后,而近日两位为了张家的事情争执不休,于是…… 只是这么区区一个理由吗? 刘昊心里却有一个森然的声音回答他。 是的,只是这么区区一个理由。 先帝苦心孤诣这么多年,是为了陛下,却也无形地为陛下勾住了一道极其细弱的屏障。 许伯衡正是隐约有所感知,方才心有幽怖。 纵然天之骄子,有此顽疾,一朝崩坏,如何能稳住朝纲? 刘昊在心里痛苦,太后啊太后,您未必不知此事,又为何如此?不管陛下究竟如何,只要岌岌可危的理智崩塌,届时,又该是怎样可怕的境地? 亥时三刻,皇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