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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莫惊春反应过来,以他的猜测,正始帝肯定会派人守在席和方身边,怎么会到了卫壹出现才能将人救下的地步? 他不自觉看向卫壹。 卫壹僵硬低头。 莫惊春:“……”不是吧? 他一瞬间顿悟。 陛下果真是在席和方身边派了人,但果真也没救他。 那……这派人是派去作甚? 看猴戏的吗? 卫壹低眉细语地说道:“许是,只可观察,不可动手。” 莫惊春揉了揉眉心,颇为无奈。 他之所以要让卫壹去将人请过来,除了保护席和方之外,也有某种故意在心头。如果那个一直对席和方动手的人发觉席和方正被人庇护,那……他是会以为突然冒出来一个好心人,还是会认为席和方已经将事情想起来,又给自己找了个庇护呢? 莫惊春认为是后者。 且不论是与不是,施以援手也并非难事。 好歹是精怪觉得有用的人。 这个道理莫惊春看得出,没道理正始帝猜不透。 ……那陛下是故意的。 他的确派人来查,但也确实冷漠地希望席和方去死。 只因为……那日莫惊春的救人吗? 莫惊春在心里低低说道:“你也不是万能的。” 【系统本也不是万能】 精怪滴滴滴地回道。 既然人救下来,也昏迷了,莫惊春就不赶着这时候去看,吩咐了他们明日在席和方醒来时要好看照顾后,莫惊春就忙不迭让人出去。 就刚才说话的间隙,莫惊春就险些含不住嘴里的涎液。 他在屋内只剩下自己一人时,迟疑了片刻,还是走到屋角摆放的铜镜前,看着淡黄的镜面露了舌头,手指拿捏时,那瞬间泛起的刺激让他红了眼,立刻就移开手,拿帕子擦去。 “这东西如此厉害,若你用在现世,什么做不得?” 莫惊春慢慢在心里说道。 要是来日正始帝拿他修改莫惊春对于他的喜爱,那怕是登时爱得死去活来。 只是唯独这事,莫惊春却有着莫名的信心。 公冶启并不屑这么做。 【从前系统已经答过,如何改变,只能由现世的人去做,系统无权干涉】 莫惊春扬眉:“你现在这般,又怎么算不得干涉了?” 【即便系统有惩罚,可您也可以选择不去做,这是您的选择】 只要莫惊春愿意硬扛着什么都不去改变,那最终会是怎样的结局,也便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硬抗…… 莫惊春算了下他至今以来的任务,不由得苦笑连连。 这硬抗下来,他怕是活不成了。 好在翌日并不是朝会,正始帝也没有突然叫莫惊春去的打算,他平平安安度过这日,回到家中的时候,便听说席和方已经醒了。 莫惊春本来就对席和方的遭遇很是好奇,闻言便先去见了他。 席和方昨夜逃命奔波,又受了伤,人是累得不行,直睡到下午才起来。而他起来后不久得知这是莫府,又是吓了一跳。 他昨日可真没看清除,只隐约在暗色里看了几眼。 只是那时候死里逃生,哪里会管顾那么多。 墨痕便笑他,“若不是我家郎君心善,你昨夜就交代在方歌楼了。” 席和方是个瘦弱苍白的青年模样,闻言连连点头,苦笑着说道:“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连着几日出事,若不是接连遇到善人,小生这条命怕是真要去见阎王爷了。” 说话间,莫惊春已经走到门外,伺候的小厮轻声说了句,门内的人也就听到了。 席和方连忙站起来,就看到一人步了进来,他的官帽朝服都并未除去,透着一派严肃正经的模样,然那相貌出众,却是过目难忘。 他略顿了顿,脱口而出:“恩公!” 莫惊春微讶,挑眉看向席和方,就见这位青年郎君突然扑通跪了下来,居然是个双膝下跪的姿势,“原又是恩公救我,如此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 莫惊春将他搀扶起来,细细看了一会,“原来先前,你并非昏迷。”他心中略显心虚,毕竟他将人救出来后,却只能任由着他躺在雪地里,这一出确实尴尬。 只是席和方似乎记不得这一出,只是坚定地说道:“当日通天楼大火,我吃多了酒晕过去,半醉半醒间隐约记得有人搬动了我,只勉强抬了眼皮,记得一二。” 要说他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记得多清楚那也不可能,但今日在看到莫惊春进来时,他一下子就在记忆里朦胧的地方自动补全了。 要是莫惊春还是从前那枯板肃穆的死板模样,席和方其实未必能记得住。可莫惊春在和正始帝的你来我往间逐渐被挖出了深藏在心底原本的模样,这气质自然也逐渐发生变化。 如今莫惊春可再不是从前那丢在百官里都找不到的时候了。 他的气质独特,惊鸿一瞥,也是难以忘记。 莫惊春记挂着席和方身上的伤口,将他搀到座椅上坐下,“先前也是巧合,我的能耐有限,也只得救下你一个。不过……你可知道你的酒水里掺了迷药?” 席和方本是见了恩人,心中正是欢喜,得了这么一句,脸色当即微变。 莫惊春只做看不见,平静地说道:“那夜,我一时情急,将酒水撒出来,却不料闻到其中略显古怪的味道。”他轻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