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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惊春:“……” 他倒也没那么厉害。 家丁们苦笑,二郎的难缠不止在他的武艺,更在他的韧性啊! 一日两日也就算了,这三日五日七八日怎么受得住? 这日,晨光微熹,天刚亮,莫惊春屋内燃了灯。 墨痕在外面等了等,不过片刻,莫惊春将门打开,对站在门边的墨痕说道:“去告诉厨房,备点清粥便可。” 许是这两日熬夜晚了些,他的嘴巴里长了个小泡。 火燎火燎地疼。 卫壹在院门口听到,诶了一声,便去跑了一趟。 墨痕跟着莫惊春进去,为他整理床榻上的被褥。其实多数时候是不必的,因为莫惊春总会在起来的时候顺手整理好。 墨痕:“二郎,最近外头养着那盆花开了,可要去看看?” 莫惊春淡笑着说道:“方才晨起,就在窗边看到。” 他摸了摸喉结,又嘱咐墨痕在中午前将花盆搬到屋檐下,免得被太阳晒死了。 莫惊春再整理过衣裳,这才出去练习拳脚,左不过只是简单地练习,他就慢慢练着。上次撞见了秦大夫,他居然还建议他练五禽戏。 说是也能强身健体。 莫惊春默,也捡起来一起练了。 等到身体微微出汗,莫惊春去浴室擦洗过一遍,出来又换了衣裳。 这回便是紫袍朝服。 莫惊春吃过早食,卫壹和墨痕都跟着他上了马车。 墨痕小心翼翼地将贺礼放到车座下的箱子,卫壹则是凑过来说道:“郎君……”他附耳在莫惊春耳边说了些什么,让他眉头微蹙。 墨痕低低说道:“郎君,可要我们……” “不用。” 莫惊春沉思了片刻,摇头说道,“会有人盯着。” 他的语气有些淡漠。 “在水落石出前,没人能动他。” 已经到了收网之时。 马车朝着宗正寺驾去,中途墨痕跳下了马车,如同一滴水融入了晨光里,几乎难以寻到他的踪迹。马车继续滚动起来,车厢内,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的莫惊春说道:“今日陛下寿宴,你随我入宫。” 卫壹应是。 说是入宫,这些随车的小厮是入不得宫内,只是会跟着马车停放的地方暂歇。等主家归来后,再照顾他们。 不过这一回莫惊春带上卫壹,而不是墨痕的用意,也很清楚。 莫惊春不能保证陛下会不会突然发疯,尤其是之前他还特特点过生辰……虽然他看得出来正始帝并不大在意,可陛下不在意,和别人不在意是两回事。 莫惊春就怕他出不来宫。 卫壹至少还能帮着遮掩,至于墨痕…… 莫惊春睁开眼,看着马车刚好停下来。 不多不少。 墨痕怕是猜到了。 毕竟是经常在近身跟前的人,要瞒住他们的耳目,简直比登天都难。 … 这一次寿宴设在交泰殿。 今夜是宫中大宴,朝野重臣与皇家子嗣齐聚一堂。鎏金溢彩的华丽宫宇,载歌载舞的歌姬与那叮当作响的宫中乐章,无不是这场大宴的佐料。 杯盏交错,欢歌悦舞。 靡靡宫殿中,奏着绵延不断的乐声。 端坐在席位上,莫惊春手里拿着的酒盏,仍旧是第一杯酒。 那杯中的酒液,怕是只去了一半不到。 他每一次都是小小抿一口,生怕酒意上涌。 今日的宴请,说是请文武百官,可实际上能真的坐在这殿内的,只有紫袍以上的官员,至于身份稍低的,都在外头的御花园,但不管怎么说,整个皇宫已经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就连太后也抱着大皇子出席,坐在正始帝侧边。 莫惊春又吃了一小口,左手边是这些宗亲大臣,右手边自然是藩国使臣。 其实异族和百越这一次也派人来了。尽管两边确实是在交战,可这时候派使臣过来 ,总归是一种试探。 礼部安排得甚为妥当。 莫惊春漫不经心地想,这里头条条道道的事情太多了,可是端看刚才宴会开始时诸国的反应,也算是满意。 礼部的黄正合虽然有些毛病,大事上还是靠谱。 方才在歌舞坊的舞姬跳过舞后,便有使臣操着一把不甚熟练的官话,说他们也有几位美人要献礼,想为正始帝献舞一曲。 帝王可有可不有,见使臣上心,便应了。 于是使臣满意地退了出去,自去安排不提,在他身后,也有个礼部官员陪着出去。 薛青淡淡说道:“他们怕是多心了。” 是的,薛青和莫惊春坐在一席。 这其实有些奇怪,因为大理寺和宗正寺虽然是九寺之一,可大理寺面上还会比宗正寺重要许多,从前几回,莫惊春和薛青之间总还是隔着几个位置。 薛青:“是我让他们安排的。” 莫惊春失笑。 薛青这脾气,说这话硬邦邦得像是要来寻仇。 莫惊春:“大理寺卿特意来寻臣,可是有事?” “从前的事情,多谢。”薛青蓦然说道,倒是让莫惊春惊了一惊。 他花了点时间,方才想起来,合该是正始帝莫名其妙给他牵桥搭线的那桩事,他当时就已经对薛青送回来的折子哭笑不得,却没想到薛青甚至会来亲自道谢,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薛青怎么还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