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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惊春捂着受伤的胳膊, 对卫壹和墨痕说道:“伤势如何?” 以他们三个人, 要对上那突然出现的死士还是不能够, 在且战且退的时候,正有数人从暗里出现, 动手毫不留情, 更显杀招。 是正始帝的暗卫, 有他们出现, 局势逆转。 死士培养出来, 就是为了消耗的。 莫惊春在意识到他们的身份时,就已经省去了抓活口的打算, 决定将他们全部斩杀。 官兵出现时, 那几个骤然出现的暗卫已经被莫惊春叫回去了。 他看着两个侍从身上的伤, 两个侍从却更为担忧莫惊春身上的伤口,尤其是墨痕哭着说道:“我当真没用,还让郎君给我挡刀。” 莫惊春身上好几道伤,最严重的还是背上和胳膊那两刀。 他本来就疼,听墨痕在那边哭唧唧,却是有些无奈,笑着说道:“有什么好哭的?这点伤口算什么?落在父兄眼底,怕不是小伤?” 墨痕振振有词,“那可不同。他们两位是武将,您是文官,怎能相比?” 莫惊春淡淡说道:“都是男儿,有什么不可相比?好了!莫要哭哭啼啼,回去请大夫看过便是。”他看向正在检查死士尸体的官兵,为首不过是个巡逻的小官,如何应付得了这种刺杀朝廷命官的大事,一边擦着汗一边点头哈腰地说道,“宗正卿,这二十四人已经检查过,全部都死了。有几个看起来是服毒而死,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杀手。” 莫惊春:“确是如此,如果普通,未必要用上这等狠辣手段。” 京兆府很快就收到了巡逻官兵的消息,惊得京兆府尹大晚上匆匆赶来,他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地狼藉,却没想到场面已经井井有条,好些担架都抬了过来,正要将那些尸体带回去一一检查,其余官兵正在沿路搜集埋伏地点的痕迹,再有受伤的三人坐在墙根马车下,看着浑身血迹,稍显狼狈。 不过为首那人即便负伤,背手而立时浑身气势肃冷,竟颇有几分其父兄模样。 京兆府尹一瞧,莫惊春。 这位倒是有些能镇得住场子。 但是一位朝廷命官受了这样的伤,不由得让京兆府尹心中发寒。 京兆府尹出现,莫惊春便也没有多留,在将事情告知他后,便告辞离开。 莫惊春本来就是苦主,京兆府尹也只是跟他询问了详情,并没有强留莫惊春的打算,待他离开,京兆府尹的脸色才骤然冷了下来,阴森地说道:“好端端的京城内,什时候混进来这样一批人,你们都半点不知道吗?!” 京兆府尹在那边发脾气,莫府这边看着莫惊春好端端出去,回来却是负伤,这一下也是惊到了。 阍室的人看到马车上的血迹时就觉得不对,立刻有人进去通报,等莫惊春抵达正堂的时候,莫飞河,莫广生,徐素梅等三人已经在等着他,见他身上血淋淋的模样,莫广生第一个气得跳起来。 他凶恶地说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居然敢袭击你!”他边说着,忙催着让人去取药。 在皇城根脚下对朝廷命官动手,岂非不要命了?! 而且还是对莫家! 莫惊春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究竟是谁在其中作梗,但是看起来……如果没能将我拿下,他们也不打算活着回去。” 不然不会在口齿里存着毒药。 这些死士不是为了刺探而来……不对,莫惊春转念一想,这谁也说不准。 二十来个人,而且都是武艺不错的,而莫惊春这边只有三个人,是怎么能够杀得了这些死士? 别人他们或许不知道,可是莫惊春,墨痕和卫壹的身手,莫家人自己还是知根知底的。他们想要对付十来个人还有可能,想要全杀二十来个人,却是基本不可能。 莫惊春只说侥幸,可他们却是后怕。 莫惊春淡淡地说道:“父亲,大哥,大嫂,我猜这件事,应该与陛下有关。” 莫惊春主动提起正始帝,惊得莫广生和徐素梅对视了一眼。 而莫惊春那边还在说话,语气平静地说道:“宗正卿的位置是清贵,但不是什么有权势的地方,如果单单是为了杀我,还要担负与莫家为仇的可能,派出这样的大手笔,肯定不值当。” 二十几个死士看起来不多,可是这样的身手和忠诚要培育出来,可是需要十来年的时间,不是轻便几句话就能了事的。 用这样的手段,袭击的又是莫惊春,他只能想到公冶启。 如果有谁发现了陛下的毛病,再发现了莫惊春的重要性,想要从莫惊春这里着手,刺激陛下,那也未尝不可能。 可莫惊春清楚,眼下他和陛下的关系,在朝廷尚且是一个隐秘。至于后宫,以刘昊的手腕,已经出过好几次事,他怎可能再让前朝和后宫纠缠在一处,他巴不得一切都顺顺利利,毫无瓜葛。 不管前朝后宫,莫惊春都确定没有可能。 莫惊春的目光,就只能放在宗亲,以及世家。 提及世家,莫惊春就做不到心无旁骛地说与自己无关。 恒氏,清河王,林氏,窦氏……光是第一时间能想起来的,莫惊春就能列举三四家,如果有人误打误撞发现了他搜查的痕迹,那未必捉不住他。 尤其是许尚德和许夫人的事情,墨痕可是查了好久。 但是世家会在这个时候旗帜鲜明地对他下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