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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真的上心,就不可能想不到任何一种可能的办法。 还未行动,或许……是他有着什么担忧罢了。 袁鹤鸣想了想,沉默了半晌说道:“我查过那个女人的身份,她的性格浓烈如火,是江湖女儿会有的模样。如果嫁入柳家,困于后宅,未必会是好事。” 不管是对那女侠,还是对柳家。 莫惊春看了一眼袁鹤鸣,或许是他曾经的经历,让袁鹤鸣对柳存剑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凉,即便是他真的将人娶了回去,日后的遭遇未必会美满。 毕竟柳家乃是权贵,那些来往应酬和后宅之事,从未经历过的人未必能适应。 莫惊春:“如果那位女侠当真手底下有真章,又能信得过,为何不能为陛下做事?” 袁鹤鸣微讶,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晃,溢出了少许酒水。 莫惊春:“她能和柳存剑一起杀敌,功夫自然是俊。若她不愿困于后宅,如柳存剑一样为陛下做事,也是另一种法子。我朝虽然甚少有女子为官,但并非不能做官。后宫有女官,各地也曾听闻有女将,办法总比人多,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如果不是袁鹤鸣,莫惊春不会说这么多。 并非他不想为柳存剑帮忙,只是他和柳存剑的关系尚可,还未到这么掏心掏肺的地步。要开口,不像和袁鹤鸣说话这般自然。 袁鹤鸣拍着大腿,认真说道:“等来日,我就将你的建议告诉他。” 莫惊春抿了一口酒水,淡淡地说道:“来日的事情,来日再说,你不如先告诉我,你举例他,本来是想说什么?” 袁鹤鸣最开始说起柳存剑,肯定不是为了这个。 只是莫惊春猝不及防突然提起了解决的办法,这才会越说越远。 袁鹤鸣尴尬地搔了搔头,这话确实是实在。 莫惊春叹了口气,将酒杯放了下来,主动说道:“你想暗示我和陛下的关系?” 不般配。 袁鹤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似乎一时之间想不出要怎么表达,借此连续吃了几杯酒,被莫惊春用眼神严厉制止了。 袁鹤鸣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和陛下是怎么回事?” 他看莫惊春这么直率,便也没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道:“这么离经叛道的行为,我总以为只有我才做得出来。” 袁鹤鸣已经在家里发誓不娶,再逼就要出家。 莫惊春敛眉,吃了几口酒,淡淡说道:“各种巧合。” 袁鹤鸣撑着下颚,像是不经意地说道:“眼下看着是好,可要是以后……那可怎么办?” 莫惊春垂眸,低笑了声,“你以为我没想过?” 但未来的事情谁能知道呢? 莫惊春现在能把控也只有现在。 他吃了口酒,看了眼袁鹤鸣的苦瓜脸,笑着说道:“作甚这个表情?我都没着急上火,你何必担忧?” 袁鹤鸣叹息,“如果陛下是先帝那样的性格就好了。” 莫惊春:“那就不会有开始了。”就算那个人还是公冶启,却也不是那个人了。 唯独现在这个公冶启,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袁鹤鸣似乎从莫惊春的话里听出了什么,微微蹙着眉头,“你有没有想过,外放做官?虽然现在京官看着还算不错,但是……” 莫惊春摇了摇头,“如有别的法子,便不会走到今日这步。 “还有,老太医和黄德在朝上所说的事情,陛下吐露的话,你别不当回事。” 他敛眉。 “是真的。” 袁鹤鸣若有所思。 两人吃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莫惊春平日不怎么吃酒,如今吃多了,就有点酒意上头。他用拳头抵着额角,揉了揉穴道,淡淡地说道:“你在陛下身旁做事,虽是不错,但也自己小心。” 袁鹤鸣有的时候嘴巴实在是太碎了。 袁鹤鸣:“我那是冲着你们两人,方才如此,别人要我说,我还不乐意呢!”他说完这话,四下看了看酒坛,从地上捞起来一个还没开封的。 “别喝了。”莫惊春捂住嘴,打了个酒嗝,“再喝要醉了。” 袁鹤鸣:“醉了何妨?你心里压着一堆事,醉倒一次无忧无虑,难道不快活吗?” 莫惊春难以置信他居然真的被袁鹤鸣的话给说服了。 袁鹤鸣这一回换过的酒变得浓烈,吃下去的时候,从喉咙到肺腑都像是火辣辣的热,莫惊春的脸上飞着红,眼底雾蒙蒙,像是盛着水汽。 他侧着脸,以手抵着下颚,看着清透酒杯里半满的酒水。 身边袁鹤鸣已经呜呜在哭了。 袁鹤鸣喜欢吃醉,是因为醉倒梦乡,他总是能梦到旧事情人。 而莫惊春不愿意吃醉。 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那会让他无法束缚自己。 超出控制的事情,从来都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就如同此时此刻,他坐在这里吃酒,看着袁鹤鸣趴在桌上哭泣,莫惊春却知道,他明天起来又得撑着头疼欲裂去上值。 莫惊春倒是不用,可是回去也好受不了。 他今日吃下的酒可比以往还要多。 莫惊春看了下没几坛酒了,捏着鼻根让人进来,付了银两后让他们帮忙去楼下后院通知马车,然后缓了缓起身,去将醉倒的袁鹤鸣抬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