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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启的力气太大,莫惊春方才那片黑暗还犹在眼前,在捂着喉咙勉强将颤抖忍了下来后,那链条交错的声音让他压不住地踹了一脚床榻。 沉重的压力几乎让莫惊春抬不起脚。 莫惊春坐起身看着床脚,就在他虚弱无力呼吸的时候,公冶启就已经生生将一个硕大的铁环扣在他的脚上。 虽然是不起眼的黑铁,可莫惊春却认得出来这样上乘的材质本来应该用于兵器淬炼,却偏偏出现在床榻之上,成为淫靡之物! 莫惊春冷冷地说道:“陛下能锁得住臣一时,难不成能锁住臣一世?” 他总归是做不到陛下那么心狠,就连自己的伤势也拿来做赌,压根不管那横流的鲜血,落在莫惊春的眼底极其刺眼。 公冶启猛地翻身而上,坐在他的腰腹上将莫惊春重新压了下来。 他一手扯断莫惊春的腰带,将他的衣襟敞开,露出赤裸的胸膛,手指捞着不断滴落的血,在上面勾勒着一字一画,露出森白的笑意,“寡人只是觉得,听话,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他顾虑得太多,思考得太多,反倒是杂念无常,迫得人愈加疯狂。可公冶启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缘何需要顾忌那么那么多? 夫子分明,也钟情于他。 帝王的眼神如同附骨之疽,偏执疯狂。 活似要撕开莫惊春藏于幽冥的柔软。 染血的手指总算停下,冰冷的触感染着血的粘稠。 ——啟。 公冶启用血,在莫惊春的心上写了自己的名讳。 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第六十七章 除了咬出一个血印, 其实公冶启非常温柔。 温柔到了莫惊春觉得他是不是被人替换的错觉,他闻着那挥之不去的铁锈味,脚上的重量压得他几乎挪不开身, 动弹时,哗啦啦的声音在耳边不住响动,就像是伴随而舞的乐章。 莫惊春感觉轻飘飘, 他闭上眼,“陛下不能……啊嗯, 每次都想着,用这样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公冶启:“为何不能?” 他看着现在的莫惊春, 觉得他漂亮极了。 莫惊春一脚抵在公冶启的胳膊上, 心余力绌。 “我不喜欢。” 另一只脚被铁环束缚,只能躺在床榻上, 被帝王牢牢地抓住脚踝。 公冶启漫不经心地捞住那只脚,“康王当死, 广平王世子和广平王有所不同,后者虽然平生只爱诗词歌赋, 可他的好世子却是一心想着皇位宝座。” 莫惊春睁开雾蒙蒙的眼, 看到公冶启露出微笑。 尽管那笑渗人得很。 “……至于公冶留铭,不错, 这些人里,他最是无辜倒霉。”帝王笑眯眯地拽住那条晃动的铁链, “可寡人只恨当初他遇袭时, 为何没索性帮个小忙, 让他直接死了!” 从一开始就掐灭清河王的奢望, 就没有这后头的事情。 脚链一扯, 莫惊春方才看到那铁链究竟从哪来,那更像是从一开始就跟这张床铺融为一体,蜿蜒着从床柱蔓延出来。 莫惊春用手背捂着脸,舒服的余韵还在身体回荡,他整个人都懒洋洋,透着慵懒的韵味,自上而下都被弄得透透的,“那我该感谢陛下发疯的时候还疯得有理有据,杀的都是该杀的人?”他的声音虽软透了,却是极冲。 公冶启笑着俯下身,“夫子确实应当这么觉得,毕竟寡人再如何发疯,不都一直顺着夫子的心意做事吗?” 莫惊春怔然,挡在眼前的动作顿了顿,慢慢移开看着公冶启。 帝王的动作并不狠,反而像是温存。 可莫惊春却几乎因为公冶启的话浑身颤抖起来,脚踝上的金环似乎在这时候滚烫起来,刺疼得他想要蜷缩身子,却碍于公冶启夹在中间而无法动弹。 公冶启的语气透着古怪的愉悦,“夫子为何如此,不该高兴吗?” 他的手指撒开铁链,却循着动作重新握住莫惊春的另一只脚踝,那只脚的重量就没有另一只那么好说话。公冶启握住的时候,温热的触感透过铁皮,只隐隐隔着一层感觉着皮肉下的突突跳动。 公冶启却将那抬起来,将之沉沉压在了莫惊春的枕边,哗啦啦的动静响彻了整张床,那动作过于极端,勉强得莫惊春几乎要叫出声来。 可陛下还在笑,他一边笑,一边摩挲着细嫩的皮肉,温柔得如同方才,“如今寡人不正是夫子玩弄在掌心的一条恶犬吗?” 莫惊春惊得要跳起来,却被公冶启死死地压住所有的挣动。 这指控如此刻薄,让莫惊春实难承受。 哗啦—— “夫子说得不错。” 哗啦—— “情爱之事,需得互相折磨,两相勉强。” 哗啦—— “方才能生死不休!” 莫惊春分明陷在极致的缠绵里,却被陛下那几句话追杀啃咬,仿佛要将他身上的好肉生生扯下来,如此,方才能够慰藉那心里咆哮的空洞。 帝王暴烈的话几乎刻入莫惊春骨髓,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 铁链不静,声响不休。 … 翌日,莫惊春醒来的时候,公冶启还在身侧。 他记得,今日是他休沐。 可是,陛下必定还有要事。 在昨日事情揭露后,不管是朝廷内外都会有动静,公冶启怎可能无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