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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鹤鸣不得不欠身说道“陛下,军器监正在夜以继日地做活,不过这些东西着实新鲜,所以一时间还不能够准确再造。” 主要是里面有不少铁质的东西看起来又不像是铁,而且还能弹起来再收缩回去,如此有趣奇怪的东西,那军器监里的人正钻研得醉生梦死,不愿归家。 袁鹤鸣亲眼去看过一眼,思来想去,还是得给他们辩解一声。 正始帝看了眼手边已经被拆开来的东西,轻哼了一声,“还有什么事?” 柳存剑欠身说道“……已经从封地撤离,路上险些被发现,如今已经往南面去了。” 正始帝“让附近州郡的刺史注意一下。” “喏。” “……诸王……” “侯爷……” “王振明……” 袁鹤鸣和柳存剑都有话要说,这一通上告,倒是说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结束。 等那两人离开后,这殿内陷入了奇怪的寂静。 刘昊知道陛下的心情不甚美妙,一直都谨慎微小,生怕今日又有什么事情惹恼了陛下。只是当正始帝的眉梢透着扭曲的诡谲时,他心头就忍不住狂跳,开始忧心忡忡。 “刘昊。” “喏。” 刘昊欠身,轻声细语地应了一句。 也不敢大声。 毕竟陛下最近喜欢安静。 正始帝“夫子这些时日,可有异样?” 刘昊迟疑了片刻,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如果有异样的话,就这暗卫如今一日两次的回报,怎可能还有陛下不知道的事情? 陛下这话,难不成是暗示? 刘昊惴惴不安地说道“陛下,太傅最近并无什么特别的事情。” 正始帝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来,透着三分怀疑,三分趣味,“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话,他怎会在出宫后,又莫名去摸你呢?” 刘昊这身子一僵,努力分辨了一下现在陛下的情绪,思忖着他应当不至于不高兴,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之前太傅是说,想要做个尝试。” 但是这尝试是什么,他没敢问,也没敢听。 心酸落泪。 曾几何时,他还需要在陛下的面前给莫惊春打圆场,如今却是要凭着莫惊春来救他狗命了。 正始帝握紧了手指,再重新松开,那指尖的感觉还是在的。 而莫惊春…… 他想着那一日莫惊春的反应。 耳根不红,尽管有下意识的发颤,但是没有羞怯,没有颤抖的吐息,也没有别开头去的羞恼,就连身前碰不得的两颗,那反应也是弱弱,更像是莫惊春毫无感觉,甚至都没有觉察到他的触碰。毕竟后脖颈,还有以往看起来敏锐的地方,那一日却是……帝王的眼神幽深,像是悄悄燃烧起了一小朵焰火。 刘昊看着陛下陷入沉思的模样,不由得开始怀念起从前。。 可是自从莫惊春受伤后,陛下的姿态就要诡异得多。 似乎也不再跟之前那样痴缠着莫惊春。 不过如今来看,那不是不想缠着,而是表现得有些内敛。 ……至少没在莫老将军还在的时候胡来。 若是莫惊春知道刘昊的想法,必定要种种嗤笑一声,简直是荒谬。 陛下有什么不敢的? 他可真是太敢了! “刘昊,外面的花修剪一下,太红了。”正始帝漫不经心地说道,“还有,大皇子那里,再给他添一个侍读,就在三品官内的选。不许要莫家人。” “喏!” 这话是说给刘昊听,但其实也是说给内阁听。 “陛下,太后有请。” 殿外,突然传来了德百小心翼翼的话。 太后找正始帝过来,却不是为了别的事情,而是为了几个在京郡王讨个旨意。 这些都是年轻的郡王,正值结婚的年龄,其实身边已经有了定下婚约的女郎。但是碍于这完婚的过程略显繁琐,若是能讨了陛下赐婚,这速度可比通过宗正寺快得多。 太后笑着说道“这里面还有几个是哀家眼看着长大的,一眨眼过得这么快,就到了他们娶妻生子的年龄。” 正始帝笑着说道“母后,您这说法,倒是听起来像是在感慨岁月,您可还没老呢。” 太后笑了起来,拍着正始帝的手,“等这几个赐婚下去,皇帝,就让他们出城罢。” 帝王看向太后,太后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帝,月圆则亏,过犹不及。” 正始帝沉默了片刻,颔首。 三月初三,右少卿调去吏部,新的右少卿,是之前工部的。 左少卿别扭了几日,到底还是习惯了。 等到初八,京城内总算开禁,诸王纷纷离开。 四月十五,莫广生一举击溃了清河王队伍,而后,北明王反了。 陆陆续续还有几个不太起眼的郡王跟着一起揭竿而起,但是之前一直如同病猫一般软绵绵的莫广生突然就跟长满了利齿一般的饿狼,恶狠狠地扑向四处的乱势,将那还未汇聚起来的洪流撕扯得七零八落。 四月十八,边城有异族试探,小将和正痛击探头的贼兵,将他们追出百里远。 四月底,大将攻下百越,将所有百越遗孤彻底诛杀,将原本属于百越的地盘侵吞殆尽。 帝大喜,赏赐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