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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一个具象化的小人,眼下正在公冶启身旁。所有通过公冶启与小人产生的接触,都会让您产生同等的感觉 莫惊春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阴恻恻地说道“所以,如果他在那边……我也一定会有同样的感觉!那消失的条件又是什么?” 请宿主自行摸索 精怪无能为力。 莫惊春面无表情,只想将精怪掐死。 不,掐死精怪也无济于事。 他该找的是,分明应该卧病在床,却在顽什么小人的正始帝! … 长乐宫内,本该在歇息的正始帝床头,却燃着一盏灯。 只亮着一处地方。 殿外高高挂起的红灯笼摇曳,在风中乱舞。 猩红的烛光拖下长长暗影,显得夜色有些诡谲莫名。 正始帝的腰上垫着极其柔软的枕子,便是为了不触痛他的伤口,让陛下能够好生安歇。他可倒是好,膝盖旁倒扣着几本奏折,还有七八本被丢在地上,凌乱地堆在一起,隐隐约约透着床帐,能看到上面寥寥几行字。 “臣有本奏,莫家……” 多少是和莫惊春有关的事情。 可正始帝眼下的注意力,却不在这,而是炯炯有神地盯着那小小只,正趴在雪白小毛球的“莫惊春”身上。 冰凉苍白的手指抚弄过小人偶的头发,又拨弄着软软的小肚子。 他的神色略有古怪,更显诡异。 正始帝使劲咬着腮帮子,血肉刺激的疼痛,让他露出了疯狂的神色。 若是这人偶当真和莫惊春相连,那岂非他带着走到任何一处,或者咬碎吞下腹中,那他和夫子,便当真永远,不分离了。 正始帝脖颈处的青筋暴起,手指克制地紧握成拳,生生掐烂了掌心,才压抑住这不可控的狂念。 不能吃下去,会疼。 帝王喃喃地想。 但是…… 他低头,却是将那小小的人偶,一口含了进去。 吃不行,这总可以吧? 第一百零三章 墨痕大清早起来, 就发现莫惊春的情绪不太对劲。 不只是今日,昨日也是如此。 他在心里想。 他的大腿受了伤,走路稍显局促, 但并无大碍。 受伤回去的时候, 家中娘子曾默默哭泣, 但旋即清醒地说道:“郎君待你不薄, 如今他在官场中沉浮, 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她一边给墨痕收拾着伤口, 一边细心地将灯火移到近处。 “如果眼下你选择退缩,我想郎君不会说些什么, 但往后家中,也便是这样了。” 墨痕父母杵着,脸色有些难看,“就算是再好的前程,值当墨痕拿命去拼搏?这可已经是第二回 了。” 许凤摇着头说道:“如今咱家在莫府有这样的地位, 纯粹是因为墨痕在郎君的跟前,他要退也不是不行,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退。不然, 外头的人要怎么看墨痕呢?”她不是不心疼墨痕,只是这事不能这么办。 莫惊春前头在他们结婚的时候送了他们那栋宅子,而后又大手笔包揽了婚假的事宜,甚至自从墨痕结婚后, 守夜和调查的事情大多是交托给了旁人,这足以看得出来莫惊春的优待。 总不能享受了好处,却不愿意承受有可能的负面影响。 墨痕在许凤给他上好药后, 艰难地爬了起来。 这换的药, 还是莫惊春在百忙之中请太医院帮忙制作的, 比外头要好上太多。 刚才许凤和父母的争执,墨痕都听在耳中。 墨痕:“郎君待我不薄,如果不是跟在他的身旁,阿耶阿娘,我怎可能在七八年内攒下这样的身家?做人,确实不能这么办。”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却看得出来他的主意。 和许凤是一道的。 尽管那一次和父母不欢而散,但墨痕并不后悔。 他只感谢许凤能够支持自己。 许凤却是笑着将他推了出去,“乐什么呢?郎君是个念旧的人,这几年过去,你看他院子里的人可曾换过?你和卫壹自从到了郎君的身旁,得了信任后,这年年的月俸都在涨。外头贴身的侍从,月银顶天了二两银,可你每月都往家里拿个七八两,还有别的不等的赏赐,这样的待遇,上哪儿寻这么好的主家呢?” 至于那些隐秘和麻烦,许凤是猜到了些。 可不是墨痕,也会是其他人。 而且墨痕在莫惊春的身旁这么多年,就算退下来,又能避开什么麻烦? 这还不如呆在莫惊春的身旁,更有威慑力呢! 墨痕迎着晨曦吐了口气,对上刚从拐弯走过来的卫壹。 “小厨房的膳食已经准备好了。” 墨痕点了点头,转身朝屋门步去时,低低说了声,“夫子的心情不是很好。” 卫壹不着痕迹地颔首,然后守在了门外。 谁能想到,半个月前,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至少三四天前,他们还处在带伤办事,神经紧绷到极致的危险状态……而如今,却是有闲散的心情。 至少能够欣赏这清晨的朝霞,透着漂亮的黄晕。 屋内,按着以往习惯,应该早就推门而出,在廊下练习拳脚的莫惊春还未起身。 墨痕屈指敲了敲门,“郎君,到时辰了,您该起了。” 好半晌,屋内才缓缓响起了莫惊春迟缓的回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