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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惊春将被褥盖在他的身上,看着帝王脸上两坨红晕,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的呼吸间也有酒气,昏昏沉沉的感觉让他不想动弹。 莫惊春既不想躺在床上,和陛下一起休息,但也不想起身,只是懒懒地倚靠在床头,浑浑噩噩的脑袋开始在不住回想着陛下的话。 那些疯狂的,暴戾的,嗜血的,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的念头…… 莫惊春不是不清楚,但也未必猜得到陛下如此凶残。 他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心口,听得扑通扑通的心声,低低叹了口气,当初太后和先帝究竟是怎么生下来陛下这么个疯狂的大宝贝? 您不怕吗? 莫惊春已然微醺,半心半意地说道“怕什么?怕他吗?” 是 “该怕的事情,早在前几年,你和陛下的折腾下都怕光了,如今还有什么可怕的?” ……系统的本意并非是要伤害您 莫惊春笑了下,“你真的是……感觉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如果是最开始的精怪,别说是和莫惊春闲聊,或者是安慰他,那只会是纯然的冷漠,毫无情绪。 系统不懂 “你不用懂,做人也没什么好的。”莫惊春的神经足够坚韧,才会在这么多年的折腾下,依旧没有变得偏激,“陛下这病情,也不是他的问题,这是本来……天然就存在的,我便是怕了能如何?那能改变现下陛下的情况吗?既是不能,那自当需去面对。” 至少,保持了太后和他的安全外,陛下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发疯了。 只不过,现在那些刺激到陛下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和莫惊春有关。 太后深居宫中,想要谋害太后,那能使出来的办法,可真是太少了些。可要针对莫惊春,虽然身旁各种保护,但只要是人,就可能会有意外,如此也无甚办法。 莫惊春叹息着扯了扯袖口,“怨不得……他会对大皇子这么手下留情。” 原本焦氏出事的时候,他都生怕正始帝要弄死大皇子,结果,如今来看……陛下每一次说的话,都不是假话。 他是真的殷殷切切,希望大皇子和桃娘结合。 您不喜欢? “只要桃娘喜欢,我没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的。”莫惊春头疼地说道,“更应该担心的,不是桃娘和大皇子会发生什么,是陛下会做些什么。” 帝王的不择手段,莫惊春已经体会得透透的。 他可不希望这样的手段,用在桃娘身上。 … “哈湫——” 莫惊春面无表情地站在殿堂上,用袖口挡住不雅的声音。 靠坐在床头不小心睡着的麻烦,就是他险些得了伤寒,说是险些,是因为在路上,莫惊春已经狠狠灌了两碗姜汤,辣得他嗓子眼难受的同时,他的鼻子总算是通气了。 就是时不时会打个喷嚏。 朝中,大臣们已经得知了明春王被抓住的好消息。 与此同时,还有边关送回来的邸报。 整个朝上大喜,文臣武将,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一时间,也没谁敢于在这个时候泼冷水,只是薛青出列,禀报了关于之前成家姐弟被追杀一事的纠察,从薛青的口中,得到了几个难以想象得到的名字。 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两位闻名的大家。 群臣激动的时候,薛青平静地交出来了证据。 最重要的便是魏王的指控。 ……魏王? 直到这个时候,朝臣们才想起来这个一直沉寂在角落里,并没有什么大动作的老王爷,不知不觉,他离开京城的事情,甚至没几个人察觉得到。毕竟魏王也可以选择不上朝,这是皇室的特例。 “那郑家的郑天河……” 有人试探着问了。 薛青冷冰冰地说道“郑天河涉及追杀成家姐弟,谋杀窦氏族人,目前还不能放出来。” 有了薛青的定调,关于郑家一事的呼声,就逐渐小了下来。 另一桩惹人眼球的事情,却是关于窦氏的。 谁都知道,窦氏这一回出事,还在京城的嫡系几乎全部丧命,而官府,恒氏和窦氏的交涉才刚刚开始,谁都以为,这一次窦氏或许要落在下风,却没想到,一个已经消失在旁人眼中的窦原,却在此事中挑头,扛起了窦家的旗子。 不少人笑看窦家的麻烦,这一错眼,就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窦原颇为了得,身为一个刚刚出仕,京中并无多少势力的初生牛犊,他居然力压了恒氏那一批人的嚣张气焰,为窦氏争取了尽可能多的利益。而在这个期间,窦家也陆续再派人进京,顺利地将此事给办妥了。 窦原跟着窦家人离开京城的那一天,席和方去送行。 两兄弟即将天各一方,眼中含着热泪,到底是各自怀着信念,还不算太难受。等到窦氏离开京城后,何明东就压着明春王入京了。 这三月间,朝廷大军在各地平定明春叛军惹出来的乱子。 原本何明东是会比大军更早一步,但在路上,明春王还是有几个心腹,屡次为了救他出来骚扰何明东的队伍,最终何明东果断回撤,和大军交汇,等到莫广生腾出手来,点了一支队伍随行护送。 这五百护送的人马,安安生生将明春王送到京城。 而大军,也会在半月后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