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过年的落寞

    张凡被施逸萱的话，弄得有些无语。

    这丫头怎么把自己弄得跟白淑影一样了？

    当然，施逸萱的情况和白淑影还是有一些不同的。白淑影纯属是心理疾病。极度的依赖和缺乏安全感。施逸萱则是想在有生之年抓住自己渴望的东西，哪怕不是得到，只是靠近也好。

    直到现在，张凡都在琢磨这是不是水月心事先安排好了的。水月心可是说过，维持和手下重要艺人的关系，必要的时候是需要他这个老板出卖一下自己的。施逸萱明显是公司现在最重要的艺人之一，水月心还真有可能这么干。

    安抚了一下惊惶不安的施逸萱，张凡亲自给她弄了午饭，然后抱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睡去。

    这两天的时间里，两人的关系算是突飞猛进了。看着怀里美人那娇弱的面庞，张凡好几次都没忍住，伸手过去轻轻的抚摸。施逸萱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容易让男人情不自禁的女人。她的那种病弱，几乎会让任何一个男人都忍不住升起要去保护她的想法。

    不过有一点张凡很清楚。他对施逸萱的感觉只是一种怜爱，而不是爱。这是有本质区别的，也是为什么施逸萱已经如此主动，张凡却还是没有要了她的身子。这也算是花心萝卜的一点儿道德底线吧。

    孟虎就带着一众同乡离开了村子，去往了江州市。他那几个同族兄弟里留下了一个叫孟小川的来给张凡帮忙跑腿儿。张凡和这个孟小川倒是不熟。不过孟虎之所以留下他，是因为孟小川家在孟氏宗族里属于说话很有分量的那种。如果孟有才想要折腾点什么，孟小船站出来说话，可比他孟虎出来强的多。

    这个安排让张凡对孟虎多了几分满意，打电话给水月心说这事儿的时候，还特别吩咐水月心，让他给孟虎安排个小队长之类的职位。

    只不过……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张凡是一直提防着孟有才，他觉得孟有才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可是孟有才一家子，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格外的消停。甚至连人都没见着。

    哦，不过这也很正常。孟家的二小子和三小子的全都被废了。虽然不至于出人命，但是住院肯定是免不了的。人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蛋爆了也不知道要养多少天。孟有才和他老婆恐怕是去陪床了。哦对了，孟有才的老婆好像也被打的挺惨的，说不定她自己也需要住院治疗。

    倒是黑胖子那边让张凡挺不满意的。张凡觉得黑胖子既然过来转了一圈，回去以后就应该有点什么表示吧。比如说调查一下孟有才啊，出来录个口供，找受害人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啊。可是黑胖子回去以后就杳无音信了。就好像靠山村的事情，他们警方根本就不知道似的。不用问啦，这黑胖子是两面都不想得罪。既不来抓张凡也不去抓孟有才。

    算了，黑胖子也只是个小警员而已，明哲保身嘛。有廖无声在查张凡就不信孟有才能落得个好。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这些天的时间里，张凡走访了不少曾经帮助过他的乡亲。带回来的年货也都送了个七七八八。而施逸萱每天跟在张凡身边，也是乐在其中。她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能和张凡独处并如此亲密的日子，恐怕也只有这几天而已了。

    腊月二十八那天，施逸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市电视台的春节晚会那边，除了一线的三位演职人员要上以外，市里还点名要千秋佳人组合上镜。作为两大重头人物之一的施逸萱必须赶回去进行合练彩排。好在这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张凡都会用真气帮助施逸萱梳理体内的经脉，相信彩排的任务量不会压垮她的身体吧。

    腊月三十，也就是除夕，对于华夏人来说，这一天无疑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团聚在一起，看春晚包饺子，吃上一顿最好的年夜饭。

    中午的时候，张凡是在周家蹭了一顿饭。他的这个除夕过得是有点清冷。小时候过除夕，他会拿着一鞭炮，把它拆成一个一个，然后在村子里面边跑边扔，扔的哪儿都是。那时候的孩子们也都是这样的，可以说过年充满了一种年味儿。而长大之后呢，这种年味就越来越淡了。很多时候就是一家人凑在一起吃顿饭了事。

    这就让张凡有点尴尬了，别人家都是凑在一起，他却是老哥一个。之前有施逸萱陪着他的时候还没觉着自己这么凄凉。现在只是少了一个女人，这感觉怎么就完全不同了呢？要不，趁着天还亮，回市里面去？

    心里面胡乱琢磨着，张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溜达到了村口。看着那条被荒草地夹在中间的村道，张凡在村头的一棵老槐树下蹲了下来，就那么漫无目的的看着那个路口。没错，就是漫无目的。或者说来这里只是为了一种怀旧。

    记得小时候，他那些小伙伴们，有很多父母都是在外面打工的。你把除夕这天，那小伙伴们就会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然后跑到村口的这棵大槐树下，望着那条进村的道。

    那感觉就好像是西方的小孩子等着圣诞老人给他们送圣诞礼物吧。每当有一个小伙伴的父母出现在道路尽头的时候，那个孩子都会很欢快的蹦起来，然后一溜小跑的迎上去。而大人们呢，除了摸摸孩子的脑袋，也会从自己的行李里掏出一包糖果呀，瓜子呀之类的小东西，放在那些孩子们的手上。

    对于当时的那些小伙伴来说，一包糖果就已经是很奢侈的东西了，足足可以让他们高兴一整个星期。

    好吧，即便是今天，也依旧有很多孩子们，守着村口。只不过那些面孔却都是张凡所不认识的了。

    张凡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小时候他守在这里，只是为了让伙伴们觉得他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每一个除夕，他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村口回到家的。那些等着父母拿到了礼物的孩子们，都会跟着父母一起回去，大人们回来有早有晚，但终究是有回来的时候。可是，张凡却等不到他想等的人。

    是啊，怎么可能等得到呢？他的父母并不是外出打工，而是已经永远的长眠在地下了。就算他等到正月十五，也不可能有他们带着礼物来接他回家的。

    “叔叔，你也是来等爸爸妈妈回来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一个小豆丁突然凑到了张凡面前蹲下，很是好奇的看着他，小豆丁隐约记得，这个叔叔头几天还给自己家里送过东西呢。今天怎么也和他们一样蹲在这里？

    “没有，我不等人，就是闲的难受，以前小时候，我也跟你们一样蹲在这里。”

    张凡摸了摸小豆丁的脑袋，从衣兜里掏出几颗糖果塞在他手里。小豆丁很高兴的捏着糖果跑开了，显然是去和自己的小伙伴们分享了。

    张凡突然想抽根烟。

    他听说抽烟可以消愁，可是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试过。和吕蓉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抽不起烟。和吕蓉分开以后，他抽得起了，却从没有过这种无处排解的愁思。今天这还是第一次。

    就在张凡落寞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处的道路上，出现了一辆车。张凡本来是个车盲的，可是经常跟一些有点身份的人凑在一起，对一些比较常见的车标，也认识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的眼神非常好，远远的就看到了，那辆车前面，车标上的别摸我3个字母他看的很清楚，这是一辆宝马3系，张凡记得公司里的一位女助理也有这么一辆，大概要三十多万吧。我不知道这是村里哪家的小子衣锦还乡了，开这样的车回来显摆。

    “吱呀——”

    一声刹车声响起，那辆别摸我竟然就停在了张凡身边的黄土村道上。紧接着，驾驶席和后座的车窗都被摇了下来，露出了两张张凡此时并不想看到的脸。

    “张家小子，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在这里等着你那回不来的爹妈呀？”

    后座窗子里冒出来的那张贴着几块纱布的脸，正是刘二花。刘二花那天被猴子打的挺惨的。直到现在那张丑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因为缺了几颗牙，说话还有点漏风。看向张凡的眼神里满是怨毒之色。

    “还行吧，等得年头多了就习惯了，倒是你，习惯没习惯你家已经断子绝孙的事儿呢？”

    刘二花这种低级的挑衅，张凡根本就不屑一顾。

    “哟，你这小兔崽子。给你点儿脸了，你还要上天是不是？你也这事就这么聊了吗？我告诉你，如今我大儿子回来了，你等着吧。看见我儿子的车没有，你就算忙活一辈子都买不起。还有你那个女朋友，花钱租回来的吧？大过年的丢下你跑了。你能租我们也能买，过几天我们就把她买回来给我儿子当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