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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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绯,我伺候你更衣吧?” 宋安歌在一旁怯怯的问着,一双手欲伸还羞垂眉顺眼的模样让月绯又是忍不住叹气。 “罢了,你先把你自己的穿好吧。” 看着自己两个人都是这样事后的模样,还一副乖顺要先给自己穿,月绯心下又是一阵郁闷。 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被月绯拒绝了的宋安歌不敢再多做请求,只好闷闷的在一旁收拾。 “世女,可是需要让人进去伺候?” 木门上暗黄的窗纸有人影印出,这声音不是被月绯派回去的木樨是谁。 听到问话的月绯登时就回想起方才这一溜的事情,若非自己把木樨派回去,只怕事情还不至于走到现在这般。 忍着心中对自己没多带两个人出门的懊恼,月绯淡淡的往窗外说了句不用就开始自己梳洗了。 看着这散落满床的衣衫皱得不成样子,月绯脑袋跟着身体一块疼了起来,这该怎么穿出门! 宋安歌看着一旁盯着衣服满面愁云的月绯连忙将之前放好的包裹拿了出来——这里面是星文给准备好的换的衣裳。 捏着衣裳宋安歌心中大为不满,才摸到布料就知道这衣裳布料不过一般,想来是星文在外面匆忙买的,这样的东西如何给阿绯用! 不过想来也是,这房间里两人打得火热,星文又得看着防备有人过来,又得给月绯准备衣裳,宋安歌也只好压下心中的不满。 月绯自己倒是并不在意这些,现在这样尴尬的情况能有得穿就不错了!虽然这布料确实穿上略有些磨人哈。 可看着宋安歌满脸的愧疚月绯也不敢说半句,生怕他为了这事又开始自责。 等两人换好衣裳后星文才得到允许打了水进来伺候两人梳洗。 星文端着水进屋时只垂着头不敢往月绯看,唯有余光轻巧的搂了一眼便收了回去。 真好看啊。 星文忍不住在心底里赞叹道。 往日颜世女的容颜之盛天人之姿已是令人不敢直视,现在竟是又盛三分! 自家主子自然也是顶顶好看的,可和颜世女一比到底是差上几分,更何况颜世女这通身的气派又更是少见了。 真不愧是颜家月啊……这样的人物有谁能配站在她身边呢? 星文心中分神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也利索,很快就给宋安歌梳理好了。 待给宋安歌梳理好星文看着一旁拿着梳子愁眉不展的月绯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隐秘的暗喜。 想来颜世女是不太惯做这些事的,定是要求助他人,自家主子方才和颜世女离那么远定然不会让主子去,那…这屋里剩下的不久只有他了吗? 这般想着星文脸上并不敢露出半点苗头,只恭声问月绯。 “颜世女,可是要仆让人帮您束发?” 这话倒是有趣,这屋里没别人,让谁? 宋安歌?月绯定是不愿。 木樨?这屋里宋安歌还在呢,她可不敢进。 不就只有星文了? 宋安歌自然是明白,这时自己犯了错,月绯正不高兴,自己上去无异于是让月绯在心里更讨厌自己一些。 可要是让其他人来伺候月绯更是让宋安歌心中不愿,星文打小在自己身边伺候,倒也算明白自己的心思。 月绯听了这话虽也不知那两人心中的小九九,但也惊得不再纠结这发怎么才能梳得和早晨一样了,只随手拿过簪子一挽,勉强不让头发散开就好。 见原本散下的发丝被挽起,两人都止不住的心中可惜,这样的月绯是多么少见! 等两人都梳理好后这才敢出这门。 才跨出门,木樨就迎了上来。 “世女……” 她心中已是愧疚得要死,若是她动作快一些,世女定不会遭此毒手! 看到月绯身上换了衣裳,头发也只用一根簪子挽着木樨越发厌烦自己起来。 月绯眉眼淡淡的应了声,没多说什么。 这越发让木樨心中难受,定是自己让主子厌弃了! 她有些慌乱的想,等会要怎么向世女求情才能不被调走。 能待在世女身边的人自然是王夫千挑万选出来的,现在自己做了错事定是没法再跟在世女身边了! 天地良心,月绯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她只是在看马车在哪里,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无一不在呐喊,好累。 宋安歌这会出了门倒是又是一副大家公子的模样了,毕竟十几年宋家教养出来让他除了在月绯面前以外的地方极少失态。 “阿绯……” 宋安歌期期的看着月绯,好似要说什么,可一瞬间又惊觉的消了声现在不是在屋内,自己这样喊是容易让人误会的,哪怕,也不是误会。 他忽然感到一种隐秘的愉悦从心底升起,看着映在日光下月绯如渡圣光的侧颜,他感觉自己这个盗宝者也被赦免了罪过。 是啊,宝物没有飞走,自己也没有被禁止靠近宝物,这是多么让人愉悦的事! “你先回去吧。” 月绯缓声回道,她实在是太累了。 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的,太费精力和身体了。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您自己也要好好休息。” 纵然千般不舍,可宋安歌究竟是听月绯话的,他紧捏着手里攥着的布料,眼眶微红,强压着鼻音回道。 发觉宋安歌话中浓浓的鼻音,月绯轻叹口气,又添补了句。 “你先回去,等过两天我去严府。”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却给了宋安歌极大的力量,他笑着点头,哪怕月绯看不见。 看着宋安歌被星文扶上马车后马车渐渐离去,月绯心下这才松了口气。 “请主子降罪!” 木樨轰然跪下把才上马车阖上双眼的月绯惊得又坐了起来。 月绯那边才松的气马上就被木樨给拉紧了,看着木樨满脸的严肃月绯也被骇得浑身一紧。 “你这又是怎么了?” “木樨该死,没有照顾好您,让您…让您经受了这样的罪。” 木樨说着说着竟是留下泪来。 她是家生子,打小被挑出来培养,这是少有的失误,可偏偏就是这一次,月绯就被人算计上了,这又让她怎么不难受。 “唔,这件事与你无关,让你回去本就是我的命令,你不过听令行事罢了,又怎么怪得到你身上?” 月绯有些无奈,她又不是什么性情恶劣的人,自然知道这事和木樨无关,她也没有喜欢迁怒别人的习惯。 她又怎知她这样温和的主子是多难见到,更多是肆意打骂这些下人的存在,更遑论还会自我反省的更是少见。 “好了,回去吧。我今天也累了。” 月绯说完摆了摆手让木樨把帘子放下来,意思是这件事就此打住。 “是。” 得了令的木樨不敢再说话低着头声音被压得闷闷的,配上她那张委屈巴拉的脸既有趣又可怜的。 一路上马车平稳得很,怀着一种深沉的感情木樨赶车的技术飞速提升,起码对在里面睡过去的月绯来说是够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