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天灾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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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买的,不如回家吧?” “好,回家后可以跟妈说织毛衣的事情了,气温回归正常,等入冬后毛衣围巾就热销了。” 夫妻俩在回新社区的路口等了等,一个小时后才凑齐二十个人一起出发,这一趟就安全感满满了,路上还遇到从对面巡逻过来的治安队,安全感再升。 早上出门,两人下午才回到家,没想到家中竟然有客人。 “村长?长天?” 叶村长笑呵呵地站起来:“好久不见啊,出门还顺利吗?” 叶长天也站起来,笑着没说话。 邵盛安忙招呼他们坐下,和乔青青一起坐到他们对面,好奇地问他们爷俩怎么会一起来。 “咳咳!我的右腿最近麻麻的走不了路,想说让乔医生帮忙扎两针,长天正好有空非要送我来,咳咳。”叶村长说。 乔青青就让他进屋,喊邵父进来帮忙。 他们进去针灸,叶长天收回视线跟邵盛安闲聊。 现在的热门闲聊话题当然是浓雾了,叶长天捡些非机密的情报跟邵盛安交谈:“研究院加班加点在做研究,市长对研究员的家人额外照顾,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对了,于市长一个妹妹在做问卷调查的时候猝死了,好像是本来就有心脏病,劳累过度猝死从楼上摔下来,当场就没了。” 邵盛安眼神动了动:“于市长?他妹妹是叫做于曼淑吗?” 叶长天有些惊讶:“你认识啊?” “也不是认识,就是听说过,之前经常遇见她带着人下基层灭鼠。” 叶长天点头:“是她,她干活很勤快,能力很好,我还挺欣赏她的,就是她老公不太行,她不是没了么?她的工作就被移交到她老公手上了,我看啊,她老公不是个干实事的人,嘴上那一套倒是很厉害,表面功夫做得好,实则——也不知道于靖深什么眼光。” “你对于市长有些意见?” 他摇头,实话实说,“我也不用瞒着,我为罗市长办事自然算罗市长的人了,我们这一派跟于市长那边是竞争关系,不过对待有本事的人我还是很佩服的,于曼淑真的很厉害,身先士卒,办事周全,罗市长都夸过她呢。于靖深很有野心,我不喜欢他,当时发的坏蜂蜜就是他手下的人做的,他还护着呢!反正我对他印象不好,浓雾这么厉害,他还让人下来做问卷调研,于曼淑就是在这个任务中猝死的,还有好几个基层社区干事咳嗽加剧,现在都在休病假,你说弄这个有什么意义?哦,意义就是给记者提供素材,居家防护解除之前,他探访过几户人家,带着记者和摄像机,说是满足老百姓居家防护的心愿,送了些东西,拍出来的视频你知道在我们内部播放了多久吗?每天播一期,竟然剪出来十期,那个音乐搞得特别感人,看得我头皮发麻。” 等乔青青给叶村长针灸好出来,她就看见他们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不禁笑了:“我去调制一些药膏,叶天哥,村长喊你进去。”叶村长不想让邵父帮忙穿衣服。 叶长天止住话头,笑着应好。 送走这对父子后,乔青青好奇地问:“你们聊了那么久,聊什么了?” 邵盛安看了眼乔诵芝,乔诵芝放下毛线,转了转脖子:“坐得我腰酸背痛的,我去做晚饭了。” 他小声简单说了。 “于曼淑死了?”乔青青愣了。 这也太意想不到了。她消化了一下,看向厨房的方向:“妈刚才在客厅织毛衣,听见后没说什么吗?” “没有,连头都没有抬。” 那乔青青就不管了,她更在意的是叶长天怎么跟自己丈夫说了这么多心里话。 “其实也没有说什么机密,他这个人你也知道的,很有分寸。我看他就是压力太大了,想找人说说发泄一下。” “不止。” 邵盛安无奈一笑:“反正我装作不知道,我只想打点零工,大部分时间能够照看家里,并不想跟他一起去跟罗市长办事。” “盛安,你不要有太大的负担,你想去就去,去那边上班离家里也不远,一样照应得到。”乔青青不希望丈夫太过压抑自己。 “我真的不想去,我跟你还有什么不好直说的?”他摸摸乔青青的头发,“好了我去楼下打水了。” 邵盛安提上空桶,邵父跟着一起出门彼此照应,就怕出现上次邵盛安一人下楼打水却伤了脚无法移动的情况。乔青青就到厨房帮忙,让邵母去陪邵盛飞玩,等邵母出去了,她才小声问她妈现在感觉怎么样。 乔诵芝搅拌着锅里的粥,语气平淡:“能有什么感觉,我其实并不恨她,当时我恨的是林明勇,我在他一穷二白地时候跟他结婚,做他的贤内助,等他事业小成的时候我还没有享几天福,他就出轨了,为了于曼淑家里的势力决意跟我离婚,明明前一晚我和他还在为你庆祝生日,他说你是他的掌上明珠……于曼淑,在听你说上辈子林明勇造的孽后,我早就猜测她会死,不然的话不可能坐视林明勇那么对待她的女儿,只是没想到她是这么死的。青青,你说命运是不是早就被安排好了的?当年她因为家世,因为堂哥在政府机关担任要职,怀孕后只需要轻飘飘一句话,林明勇就屁颠屁颠跟我离婚,抛弃妻女奔向她的怀抱,现在她为她堂哥卖命,在岗位上累得猝死了,这是不是因果报应?” “……妈,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是啊,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所以我是真的不恨她,只是觉得造化弄人。” 乔青青抱着她的手臂,脸靠在她肩膀上。 母女俩没有说话,但都能从彼此身上汲取到温暖。 良久,乔诵芝长长叹一口气。 邵父邵母并不知道乔青青的生父和继母的名字,所以对叶长天说的话毫不在意,听过就忘记了。邵母看得出来乔诵芝心情不太好,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偷偷跟乔青青说:“你妈性子倔,有什么不舒服都自己扛不告诉你怕你担心,你看看她是不是哪里不舒坦了,我看她脸色不好。” “我刚才问过了,她就是觉得外面的浓雾有点烦,心情不好,身体没事的。” 邵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吃过晚饭后,乔青青打开叶村长送的诊费:一袋桂圆干。 桂圆干的外壳被晒得咯嘣脆,轻轻一捏就碎了,里面的肉也紧实地贴着核儿,闻起来味道很像。乔青青给家里人一人抓一捧:“吃吃看好不好吃。” 试过后,大家都说好吃,桂圆肉粘牙又香甜,回味无穷。 乔诵芝的心情逐渐好转,见邵盛飞将桂圆干捏得稀碎,还温柔地为他擦手,帮他剥壳。 邵盛飞终于吃到桂圆肉,眼睛都眯起来:“好甜啊!” 一袋桂圆干,让一家人享受到简单的快乐。 不过这东西也不能吃太多,乔青青将剩下的收起来,打算隔一阵再取一些出来给家里人吃。 后来,叶长天又来了一次,还带着六子,这一次他就比较直接了,说他提拔了一些村里人,问邵盛安要不要一起去。 “罗市长身边需要人才。” 而邵盛安也直接地拒绝了,叶长天似乎很失望,他知道邵盛安和乔青青都是名校出身,这样的人物在天灾之前肯定有着很体面的工作,他们俩的能力也一定不差。叶长天知道自己和村里的伙伴们缺少的是什么,所以非常期待邵盛安能够加入,他们秋叶村被打散分开居住又怎么样?秋叶村会永远存在。 可是他没想到邵盛安会再次拒绝,他能够理解上一次他喊邵盛安一起处理变质蜂蜜时,邵盛安怕被人打击报复所以拒绝了,但这一次完全没有风险啊!市长就是他们的靠山,为什么邵盛安也拒绝了? “你就这么甘心做一个普通电工吗?盛安,现在百废待兴,你这样的人才正是市长需要的啊。我怎么觉得——你活得太小心了,你还这么年轻,比我还小两岁,怎么过得跟我爸一样,一点拼搏的劲头都没有了?” 叶长天不理解,邵盛安也不需要对方理解,每个人的追求不同,不需要强求彼此赞同。 送他们出门时,邵盛安祝福他们前程似锦。 “你——”叶长天还想说什么,最后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浓雾的日子并不好过,乔青青家虽然拥有足够的白醋,但这东西并不能喝太多,会损伤食道和肠胃。 除了最开始那几天他们家摄入大量白醋后,之后的日子里,乔青青一家只在吃基地派发的止咳药剂的基础上,每隔两天再摄入一点点白醋,白醋放在蔬菜汤里,一人喝一碗。 家里有足够的口罩,有时候出门去,还可以戴上防火面罩,更加保险。 总之在尽力的防护中,他们家的症状非常轻微,顶多咳嗽几句,暂时没有腹痛的症状。 其他防护措施不到位的人,在浓雾出现两个月后身体出现明显症状,剧烈咳嗽、腹痛、胃痛,或者是不知道身上什么地方痛,特别难受。 痛苦让人发狂,秩序开始动摇,犯罪率持续升高,基地不得不派出增设更多治安队,加强基地巡逻。 为了增强安全系数,乔青青决定在七楼楼道口装铁门。他们家跟702交情最好,勉强算是知根知底,裴严又是农科院的研究员,收入稳定,人口简单(裴严上班后,只有池玉秀和婆婆在家),这家人绝对可靠。所以乔青青去找池玉秀商量,如果她同意的话就在七楼装铁门,他们一家都搬到701居住。 对此池玉秀举双手赞成,她跟婆婆两个人在家,最近听着外面的动静实在是吓人。虽然治安队一直在密集巡逻,但不可能一直在平安社区20栋楼下,如果真的有人来家里抢劫,等治安队来时也晚了。从浓雾出现后,丈夫就一直在所里加班没有回来过,她弟弟倒是过来看过她,但她弟弟在治安队的任务非常繁重,也没办法一直照应她,有铁门的话就太好了! “你们有铁门吗?” 见乔青青点头,池玉秀松了一口气:“那这扇铁门我家出一半的钱,你们花了多少物资才换到铁门的?” “我家盛安有一点门路,也没有花很多钱,你随便付一点就行。” 这怎么能行呢? 等铁门哐哐安装好,裴老太太收拾好两袋土豆让池玉秀送去,他们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类食物。 土豆乔青青没有推辞,回了一瓶白醋。 有了铁门,这一晚池玉秀和婆婆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没想到装铁门三天后,他们这一栋就被袭击了,有人在夜里用东西锤楼道口的铁门。 锤门的人在大骂,歇斯底里,疯狂发泄,咒骂乔青青见死不救。 “声音好熟悉,好像是平安社区的居民,应该来找你看过病。”邵盛安站在门口,眼睛看着大门,手里握着菜刀。 乔青青想了想,大概想起来是谁了,她记得自己从未跟对方起过争执矛盾。 “铁门拦着他上不来,别管他。”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声音才停下,但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听见不远处也响起了哐哐砸门声,听动静似乎在附近的楼里。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乔诵芝担心道。 乔青青贴着窗户听外面的动静,听到几句熟悉的咒骂声,还真的是同一个人。 “那边……好像也有一个医生,在家里开诊所的。”乔诵芝反应过来,“他是不是疯了在袭击医生?” “得找治安队过来。”邵盛安开始换鞋,戴口罩,乔青青帮他将自行车抬出去。 “注意安全。” 邵盛安点头,扛起自行车就奔下楼。 家里人担忧他,在家里坐立难安,直到二十分钟他们从窗户的缝隙看见外面有很多道黄光靠近,邵父松了一口气:“治安队来了。” 又过了十分钟,邵盛安才满头大汗地回家,门关上后,他拽下口罩大口呼吸,汗水直流。乔青青拿毛巾给他擦,邵母给他倒温开水,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说话仍带着喘:“没事了,治安队到的时候他已经把隔壁那栋三楼的黄医生家的大门砸开了,黄医生家里人跟他打了起来,都见血了,不过还好治安队来得快,没有人员伤亡,我看见他被抓住后就回来了。” 听得邵母心砰砰跳:“怎么会这样呢,无缘无故的多吓人啊!” 乔青青想了想:“我记得他住13栋,曾经带他儿子来看病的那个,他儿子是白血病,我跟他说过我没有办法,难道他儿子——” “没了,所以他可能受刺激了。” “唉,那是挺惨的,可也不能这样啊,关青青什么事怎么可以来砸我们家的门,还好有个铁门挡着,不然的话多危险啊。” 今天的经历,让邵盛安想到了去世的魏医生,颇有些后怕。 如果说父亲因丧子而迁怒所有没有施救过他儿子的医生,那么之后的日子里,有居民下楼打水却无缘无故被无差别攻击,就说明现在居民的精神处于非常不安全的状态。 席卷天灾,带给人们的是接二连三的封闭、压抑、迷失和茫然。 罗市长想尽办法,想要缓和居民们的心情,谈建岭建议:“不是说已经修复了很多天灾前的影视数据么?给居民们播放吧,每天晚上定时定点播放以前的电视节目,我相信会很大程度上抚慰居民的内心。” “可是在哪里看呢?体育馆地方不够。” 谈建岭说:“就在每个社区门口不就行了。” 罗市长皱眉:“浓雾——” “市长,现在已经有止咳药剂了,基地也已经全面复工,只要他们做好防护,出来看两个小时后投影节目不会有大问题的,在幸存者们日渐严重的心理问题之下,一点点身体威胁已经算小问题了。越让他们躲在家里,越容易出问题,堵不如疏。” 考虑了好一会儿,罗市长才点头:“这件事你去办,尽快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