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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泪盈盈的杏眼看向他:“你是专门来给我买这个的?” “嗯。” “你找了多久?”温满桃嗓音闷闷的。 “两个多小时。” “……” 她眸光一怔, 有些不可思议。 自己原本不过是随口提的。 杂糅着蛋奶香气的柔软小蛋糕在口中散发出丝丝甜意,甜到温满桃喉咙哽住, 低下头, 眼泪在眼眶凶巴巴打着转儿。 倔强的脾气又不许它掉下来。 哈市冬季常规气温零下二十度, 入了夜,更是寒冷得瘆人。 物理攻击简单粗暴。 其他几名在南方土生土长的经理和助理,前些天在街上走了几步路便冷得直嚷嚷,大呼快要活活冻哭了,这几日除了些必要的事,都待在酒店没出过门。 万荣集团驻扎南方A市, 显然傅璟也并不习惯这边的极寒的温度。 “风大。” 男人顺手将围巾系到她脖颈上, 低沉磁性的声线一旦对她讲话时便放得温和轻缓。 “回去再吃, 小心肚子疼。” 温满桃见他冷白的手冻得发红,僵硬得无比明显,忙道:“我不冷的,我穿很多……” 边走着,傅璟一边将她的棉服帽子提起, 替她牢牢遮住风。 “刚哭成那样,一头汗,当心吹感冒。” 叫来的车就停在路边,再有几步路便到了。 帽子上一圈蓬松厚重的白色毛边, 瞬间遮住了温满桃的视线。 毛乎乎的白色中, 能看见她小巧挺翘的鼻尖, 还有一开一合的粉色唇瓣, 她抗议起来:“我看不见啦!” 一声低低轻笑。 “我还舍得让你摔着不成?” 一只大手牢牢牵住她,掌心徐徐传来的温度熨贴得她话音一滞,那人顺势将手插进大衣口袋。 别样的安心感令温满桃小刺猬般绷起的身子松缓下来。 萧瑟冰冷的寂寂冬夜,雪花飘落,圣索菲亚教堂散发着圣洁温柔的光辉,像是童话故事美满结局中的城堡。 她的明灯在前引路。 - 当天晚上温满桃睡得格外酣甜,美美进入梦乡的时候,云秘书正在总统套房里一边挨骂一边熬夜奋战。 键盘差点让他敲出火星子来。 “傅总啊。” 他头秃企且卑微地开口。 “我记得博雅酒店的收购方案是来年四月份的,现在是十二月,手头的影视城企划不是还没……” “是么?” 落地窗旁,男人长身玉立,背影修劲冷淡。 闻言,他缓缓回了身,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眼底却是毫无温度。 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令云秘书瞬间哑声。 “……抱歉,我立刻安排来年四月份的行程。” 老板好像生气了,但现在还在小酌,又像是没生气。 自从傅璟和温满桃开始纠纠缠缠,云鹤便发现,他那位冷漠又直男的老板不单是脑壳坏了,而是从内而外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愿称之为恋爱的酸臭。 优雅的浅金色酒液在rock杯中摇曳了下,而后没入男人的薄唇。 云鹤终于工作到心焦,哀求道:“老板,今天我找不见您急坏了,才给温小姐打了电话,是我唐突,您就别折磨我了。” 傅璟敛眸,眼神忽地一黯。 语气也陡然间冰冷了下来:“她找到我时,自己都快冻成个小冰疙瘩了。” “这里人生地不熟,我又没看手机,你让她去哪联系我,还不是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男人冷笑,“她要是有个好歹,你可以直接调去非洲分部了。” 不过。 若不是云鹤搞这么一出,小妻子只会躲着他,岂会急得泪眼汪汪抱住他? 云秘书臊眉耷眼说了几声抱歉。 又嘀嘀咕咕:“你们两口子都怪上我了,谁来管管我呀,被女人睡了又甩的,我才是最倒霉的……” 方才还高冷如冰的老板掀起眼帘,似笑非笑。 “怎么?” “被人白睡了?” 云秘书冷笑:“傅总,您这时候耳朵是挺好使的哈。” 傅璟缓缓扭过头,望向飘雪的夜景,慢条斯理抿了口香醇浓厚的威士忌。 呵了声:“看来你进展太快也不怎么样。” 男人奇怪的胜负欲在这个时候也能互相攀比。 云鹤窝火,奈何对方是自己老板,只得气呼呼的一边闷头干活,一边因杨露露翻脸不认账的事而心里滴血。 雪夜寂静无声。 傅璟摸了摸心口,分明他和小妻子都穿得那样厚重,可不知为什么,怀里好像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淡香。 她气急败坏挥拳打他的样子犹在眼前。 急得泪眼朦胧,又一头砸进他怀里嚎啕,实在是可爱至极。 一种微妙的归属感慢慢填满了他踽踽独行多年而空缺的心。 很暖。 很有安全感。 男人低头,无奈一哂。 “小疯子。” - 温满桃是在第二天早上六点多,被闺蜜的夺命连环call叫醒的。 杨露露成天成宿玩手机,通常状况下都是直接微信分享给她各种八卦,只有有急事时才会给她打电话。 她困得冒泡,接起电话:“喂?” 前夜在风雪中急急奔走太久,以至于温满桃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竟是有些上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