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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赵正连忙接着解围道:“父皇,您看这玉山外表纹理极其粗糙,确实不免让人怀疑二哥并未精心挑选,然方才儿臣突然见烛火透过玉石发出清澈透亮之光时才领悟,这玉石实乃令人精心打磨过的,儿臣想着二哥之所以做成这般模样,恐也是别有一番意义。” 楚王说着留下了一个悬念示意二哥接着道,许王见状连忙开口,“是啊父皇,如今各将领南征北战,国家边界动乱不安,可儿臣想着,只要有父皇在,最终定仍能还天下一个太平!因而儿臣特意将这玉山外部打磨粗糙,但只要日日精心呵护,最后还是能看出它是一块好玉。” 话毕,随即而来的又是一番沉寂,只是圣上却渐渐松开了眉心,展露了笑颜,众人见状连忙起身叩首,共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圣上笑出了声,吕易之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感激地看了眼赵正后便连忙上前扶起吓得不轻的许王,将他搀回了座位。 而伶玉盯着王继才的袖子不曾懈怠,眼看着舞曲就要结束,伶玉的心也越发慌张。 曲毕,一行舞女舞罢退场,就在此刻,王继才将左手伸进了右袖里,盯着他的伶玉神经绷到了极致,生怕一个不注意,他袖子里的东西便害了许王。 然当王继才拿出的竟是个精致的小匣子,伶玉一瞧立刻眉头一展,难道竟是她多想了? 只见王总管上前叩首,“陛下,此物乃是大皇子禹王亲自替您准备的生辰礼!” “哦?禹王?”圣上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音落下,底下无数人瞬时又汗毛竖起。禹王,自凛王因谋反被圣上处决后便发了疯,圣上觉得他是在质疑自己的决断,对他很是生气,左右更无人敢频繁提及禹王。 可王继才不同,他有着得天独厚的恩宠,随圣上御驾亲征,圣上如今的位置更是他一手促成,近年来越发地嚣张跋扈,如今更是公然替禹王送礼。伶玉想着原来先生说王继才要辅佐禹王是真的,他果真想像当年扶圣上即位一样再让禹王做君主。 圣上不再说话,王继才沉着地继续道:“是的陛下,禹王虽病着,可他仍一直想着您,亲自去后山采摘了灵药制成灵丹,愿保陛下长命百岁,万寿无疆!”说着王继才行了一个大礼,跪在地上等着圣上夸奖。 直到此刻伶玉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原来都是自己太过紧张了而已。 只见座上的老人微微起了起身子,开口道:“好了,用膳吧。” 王继才一听连忙将木匣子递到一边,上前服侍圣上用膳。 宴会行至高潮,一道道佳肴美味上桌,大家都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吕易之则是每次都小心地替许王再测一下盘中食物是否无毒。 许久,伶玉突然注意到许王在座位上坐立难安,面露难色,一下子揪起了心。吕易之坐在许王身旁也注意到了,连忙叫人给许王倒了杯热水。可许王却反应越来越大,吕易之慌了神连忙暗中找人去叫太医。 许王腹中难受不已,匆忙站起身想向圣上行礼告辞却猛地吐了口鲜血,随即倒下不省人事了。 圣上也惊得站了起来,王继才连忙喊道:“来人哪!快去叫太医!”众人慌忙抬着许王进了内殿,宴会不欢而散。吕易之连忙随许王进了偏殿,明明都测过了无毒,怎么会? 所有赴宴的王公贵族在太医查明许王吐血缘由前都不能离宫,整个宫闱此刻皆混乱不堪,人心惶惶。 天渐渐暗了下来,今日外头风刮的不小,只是眼瞧着风势越来越大,猛地吹灭了路边一排的烛火。忽的,一道闪电陡然划破天穹,霎时将此刻阴森森的宫闱闪得透亮,伶玉猛然地抖了一下,曹昌玹连忙将她揽入怀中。 随即,轰雷并奏,声声震耳欲聋,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四周人群纷纷开始逃窜起来,“大冬天的打雷真是邪门!”“别管打不打雷,快去躲雨啊!” 而曹昌玹则先用手替伶玉挡着雨,正欲随着伶玉去宫殿里躲雨时,王继才一甩拂尘拿着圣旨从大殿走了出来。 众人停下脚步,皆跪下听令。许久,只听得王总管一声低沉的嗓音落下,“许王薨了!” 大雨淅淅沥沥,落在御道上泛起了阵阵涟漪,霎时底下有人哀嚎有人哭泣,亦真亦假,均未可知,伶玉跪在地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脑中突然“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许王殿下因包庇爱妾隐瞒病情而误食玄参,太医院抢救无能,殿下已然仙逝,望各位节哀。且圣上有令,凡知许王宠妾灭妻仍加以纵容,知其病情而未报者皆留宫审问,革职查办!” 瞬时,底下一片片的否认声倾泻而来,“圣上明鉴,王总管明鉴,卑职未曾与许王有过交情,断然不会知晓此事!”“微臣从不曾知晓啊!”“微臣现下可以离宫了吧?” 众人纷纷落荒而逃,豆大的雨点随狂风拍打在脸上,打得人生疼。而方才听到这个消息的伶玉脑中仍旧一片空白,跪在雨中的身体已经全然没了知觉,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王继才却撑着伞缓缓走到了伶玉面前,以极其刺耳阴森的声音低头对着她道:“曹三娘子,外头雨下的大了,早些回去吧!” 伶玉看着面前的太监裙摆并未抬头,可王继才却附在伶玉耳边轻道了句:“长宁郡主,奴才劝您还是安分点好,您跟吕大人走得近奴才知道,不过您还是不要老盯着奴才得好,否则奴才做的可比这还要过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