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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床笫之间你来我往,他也算参与其中,也能咂么出几分趣味来,如今这般除了受累,就只剩欲哭无泪了。 苏大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嘴皮子磨的生疼不是庭审堂辩据理力争,而是拜倒在宁亲王之下。 “认真点。”李释摁着后脑勺又把人压下去几分,苏岑梗着脖子直呜咽,眼泪都逼出来几分。 等人终于缴了械,苏岑被呛个半死,直咳了大半夜,嗓子里都尝出了铁锈味。 这还不如一开始就霸王硬上弓呢。 李释帮人把脸上余污一点点擦去,把人拉进怀里,调笑道:“滋味如何?” 苏岑嗓音嘶哑,笑得却像淬了毒的罂粟花,“王爷赏的,自然是好。” 李释捏着苏岑下巴笑了,“还想要?” 苏岑:“……咳咳咳。” 李释哈哈一笑,把人圈外怀里顺了顺背,等人止了咳,才问:“在扬州待够了吗?” 苏岑抬起头来,“要回长安了?” “扬州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再不回去,京中只怕要乱。”李释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苏岑背上拍着,“有心之人又想着打亲政的主意了。” 李释虽然人在扬州,长安那边却也没落下,他说有人要动自然是已经有了确切消息。苏岑点点头,“那便回去。” 李释道:“长安可冷。” 苏岑在人怀里笑了,“有你,我不怕。” 第83章 对饮 回京的日子隔日就定了下来,等新任扬州刺史上任,他们便起驾回京。 也不知李释是怎么做到的,林宗卿接了圣旨后不挣扎不反抗,直接就关了私塾收拾行囊赴任了。 林宗卿抵达扬州的当日,苏岑早早便去城门外迎接,到晌午才见一辆牛车从南边过来,连个车棚尚无,只一个车夫赶路,林宗卿就坐在车板上,车上好几个大箱子里装的全是书。 苏岑认真冲人行了拜礼,唤一声老师,将人从牛车上迎下来换上了一旁的软轿。 先是到官衙交接完官印,又去了苏岑早早给准备好的宅子里卸下这好几箱子书。知道老师不喜欢热闹,苏岑特地挑了处僻静的宅子,二进二出带个小院,收拾的干净利落,不奢华,却也不落俗。院子里还有个葡萄架搭的凉棚,夏日里是个乘凉避暑的好去处。 林宗卿如今上任扬州刺史,送宅子送下人的自然不在少数,知道老师不喜欢交涉这些人情世故,所以苏岑早给筹备好了,也断绝了那些人的念头。 洗尘宴原本想设在苏宅,但顾及家里还有一位爷,这两位关系还不是那么融洽,苏岑索性直接带着厨子过来的,特色的扬州菜,师徒俩在房里支张桌子,算接风,也算叙旧。 大都是苏岑在说,这一年在京中都干了些什么,谈及当初贡院的案子,苏岑突然想到老师跟前大理寺卿陈光禄陈大人就曾同朝为官过,之后两人又相继致仕,忙问其中可有什么渊源。 林宗卿摇了摇头,“他任职大理寺,我在翰林院,很少有交集,彼此之间也没什么交情。” 苏岑叹了口气,刚待揭过,却听林宗卿又道:“不过听说他当初并不全是致仕,好像说他当时接手的某桩案子开罪了先帝,人其实是被贬谪出京的。” “贬谪?”苏岑一愣,“可官方书件里并没有陈大人被贬谪的记载啊,甚至连陈大人自己的学生――现任大理寺卿张君张大人也以为陈大人是致仕走的。” 林宗卿摇头,“事关皇家的事又有几件能说的清的。” 苏岑低头默默一忖,陈大人最后接手的案子应该就是田平之案和只在《陈氏刑律》里出现过的陆家庄陆小六失踪案,之所以把这两桩案子联系到一起,是因为两件案子都被刻意销毁了记录。但纵观始终,这两件案子也都没有能跟皇家联系上的地方,陈光禄又怎么会因为这两件案子被贬谪呢? 林宗卿问怎么了? 苏岑笑笑,只道是在抄录案档时对当朝刑律第一人心生敬佩,想一睹真容罢了。简单一笔带过,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讲在京中的所见所闻。 只是每每涉及李释,就改口成“那位贵人”。 这点把戏却瞒不了林老头,咂么两口小酒,直接道:“那位贵人是李释吧?” 如今敢直呼宁亲王名讳的,恐怕也只有老师一人了。 当初北凉王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苏岑自然知道瞒不过,大大方方承认,“是。” 林宗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杯子重重一放,道:“你以后离他远些。” 苏岑心里暗道老师这还是记恨他们以前那点恩怨,端起酒壶又给林宗卿满上,晨露为引的秋露白,色纯味洌,笑吟吟讨好着问:“这是为何?” 他知道朝中有好些酸儒看不惯李释手握重权,觉得他败坏朝纲,可李释专权是专权,霸道是霸道,但干的都是为国为民的事,像这次的扬州盐务,如若不是李释一意孤行要查要办,不知扬州百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盐。原本以为老师定要摆出架子给他讲一通君圣臣贤、恪承天道的大道理,却见林宗卿摇了摇头,“他会害了你的。” 苏岑微微一愣,转头笑了,“宁亲王位高权重,若想要我性命当初我一入京时他即能要,又怎么会留我到现在。老师若是担心陛下亲政之后会对我不利,但在我看来,王爷并没有擅权不让的意思,只是如今陛下还小,容易为奸人左右,王爷适才帮陛下揽权,陛下圣明,想必也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