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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章何指尖抖了几抖,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苏岑冲人一点头,卿尘缓缓退下,等人走后苏岑把门一关,冲章何道:“按照当朝刑律,官员狎妓,杖五十,削职为民,永不录用。我知道章大人自然不在乎这点小罚,但人活在世名声就是另一张脸,章大人也不想人到古稀再声名扫地吧?” “你威胁我?”这话算是戳在了章何软肋上,他平生最看中的就是名声,兢兢业业一辈子攒下这么一点虚名。不曾想有朝一日毁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说吧,你想怎么样?”章何终于缴械投降,“想知道害田平之的凶手?我要是告诉你了,你保证不会牵连到我身上?” 苏岑面色平静道:“我会把真凶绳之以法。” 章何抿着唇纠结再三,总算开口:“是柳珵。” “柳相?”苏岑一愣,“怎么说?” “你知道当年那届科考,还没开考,坊间已有传闻,状元榜眼已被两人尽收囊中,当世才学无人再能出其右。” 苏岑:“田平之和柳珵?” 章何点头,“可就是这不世出的人才,当年却一个也没上杏榜。田平之死在了贡院里就不必说了,而柳珵,他提前离场,交的是白卷!” “白卷?”苏岑当场一惊,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只听章何接着道:“柳珵跟田平之是好友,肯定是他给田平之下毒害了他,事后自己却因为紧张作不出文章来,只能黯然离场。” 苏岑问:“那柳珵又是怎么成为的状元?” “那届科考可谓是波诡云谲,朝局也混沌不清。”章何眯着眼追忆往昔,幽幽叹了口气,“当时太宗皇帝病重,边疆动乱,先帝临朝监国,采用举贤纳仕,也就是不再拘泥于科举的形式,凡是有贤之士皆可被推举,当年柳珵的状元就是先帝推举并钦点的。” “举贤纳仕?”苏岑皱了皱眉,“我怎么没听说过?” “说到底大家举荐的也都是些榜上有名的人,录用的仕子跟杏榜出入不大,本身便可以看做是一场廷试了。只有柳珵是个例外,但当时先帝已经掌权,圣上点名要人,我们也不敢多说什么。”章何叹着气摇了摇头,“后来先帝对柳珵也一直委以重任,众人不敢得罪,当年的事也就没人再提了。” 苏岑记得当初陈老也说过,当年他查田平之的案子查到柳珵身上,也是先帝出面制止的,甚至不惜牺牲掉陈老也要保住柳珵,这柳珵到底是有什么突出的才能,让先帝如此重视? “我知道的我都跟你说了,”章何冲苏岑摊了摊手,冷冰冰地“你要查田平之要查柳珵都跟我没有关系,我这里地贫宅子小,容不下苏大人这尊大佛,日后没事便不要往来了。” 苏岑得到了想要的,也无意再多做纠缠,就此起身告辞,临走又想起来,掏出怀里半斤老茶根往桌上一放,“这就是治失眠的药,每日睡前热水冲服即可。” 章何眼前一亮,等苏岑一走就好生收了起来。 苏岑余光瞥见心里不由好笑,每天睡前半碗浓茶,睡得着才稀奇。 第181章 靠山 从章何府上出来,苏岑心里疑惑更甚。 又是柳珵。 当初田老伯案子里抓到的那个暗门刺客就说柳珵是凶手,后来诸多线索也一一指向柳珵,田平之食物里的榛子粉是身边人所下,柳珵每年二月都会进贡院一趟,现在章何又告诉他,柳珵当年是交的白卷。 难怪在礼部的库房里没有找到柳珵当年的试卷,柳珵当年会试策论一字未写,一张白纸自然不会被人留档。 一个寒门仕子,寒窗苦读二十载,一路院试乡试披荆斩棘来到这天子脚下,却在最后一门策论上交了白卷。他是早就知道自己会被内定为状元,还是真像章何所说,是因为杀了人而握不住笔了。 那他又为什么要杀田平之? 若是嫉妒田平之的才学,怕他夺了自己的状元,可两人学识不相上下,又是惺惺相惜,柳珵犯不上为了这么一个未定结果而杀人。从田平之那两句诗来看,他对柳珵还怀有几分钦慕之情,难不成是柳珵不堪其扰,所以下毒杀人? 苏岑停下步子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贡院门口,一抬头面前两扇朱漆大门紧闭,门前冷落鞍马稀,与一年前也无甚两样。 只是少了门前摆放整齐的几张桌椅和一面褪了颜色的“田”字旗幡。 他突然想起当初他答完了策论提前出来,就是在田老伯这里喝了一碗糖水。当时两人还说起过柳珵,田老伯提到当年那个提前一日交卷的年轻人如今已官至中书令的时候,一脸祥和,心无芥蒂,还预言他以后也一定会大有出息。 现在想起来,田老伯应该是一早就认识柳珵的,儿子的好友,又是一样出彩的年轻人,柳珵能有今日成就他应该是真的为之高兴。 如今看来他倒是有些庆幸田老伯走的早,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儿子的死跟柳珵有脱不开的关系,不知道又该作何感想。 记得当初田老伯被人教唆杀人时还说过,田平之是因为“得罪了朝中的人”、“看了不该看的”才招致杀身之祸,若不考虑这套说法出处是暗门,目前看来却是唯一解释了田平之被害原因的。 那这个人是什么人?田平之看到的是什么?这件事跟柳珵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