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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画有意无意望了韩九渊一眼,又别过脸看着程欣,语气温柔:“同样是表妹,表姐却对她更亲点,是我嘴太笨了不会说话,不讨人喜欢,我不怪姐姐。” 程欣道:“知道自己讨厌,就少说点话。” 秦知画眉头微微一皱,按照程欣的性格,自己这样酸她,她又该跳脚了,脾气上来还能动手打人,在丹堂闹事。 但她竟然顺着自己的话头,脑袋清楚地回怼,秦知画简直像是见了鬼。 但是一想到,程欣是要死的,以后也威胁不了自己,也不急于一时的小打小闹。便也不和她的无礼计较:“付悦在这里。” 秦知画把程欣和韩九渊带到疗养堂的独立伤者区域,她掀开纱幔,程欣就看见纱幔里边有一寒玉矮榻,付悦就面无血色地躺在那榻上,周围冒着丝丝的寒气。 程欣正想进去,秦知画挡在前边摇了摇头:“大师姐不能进去的。” 程欣歪了歪头,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无时无刻不在演绎成欣,都快成影帝了。但是秦知画已经在暗里要她死了,她单独面对秦知画也不需要再演。 程欣推开秦知画:“滚边上去。” 语毕,兀自走了进去,秦知画理了理被程欣弄乱的袖子。实际上以秦知画的修为,真的要拦程欣,是拦得住的。 她并不是真的拦,就是想借着公职之便,恶心程欣一下。 付悦伤的很重。 秦知画看不清程欣的神色,到底是真关心付悦,还是凑热闹假关心,她说道:“她的后脑碎了一块骨头,能活着已经是奇迹,师尊让我亲手炼制的丹药吃了还是有效。” 程欣不是医者,她很想看看付悦的伤势,但是付悦头上裹的像木乃伊,她不敢乱动。 看着躺在寒气包围里的付悦,就像是看着以后在这险峻形势下斗败的自己。 程欣的手在一瞬间有些发颤,她轻轻地、不着痕迹地把手缩在袖子里。 韩九渊的手心恰在此时轻轻落在程欣的肩膀上:“师姐,她不会死的。” 程欣眸光复杂地望着付悦紧闭的双眼,付悦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才引火上身。 “碎了一块骨头,会怎样?” 秦知画的语气里透出浓浓的关怀:“其实也要看碎了哪里,如果不伤及要害其实也不严重,但付悦伤了脑子,虽然师尊努力抱住她一条命,但她醒来也无法自主思考了,可能会像个痴呆儿。” 秦知画露出忧伤的神色:“付悦还这样年轻……师尊应该还会想想办法的,反正我没有办法。” 秦知画当然不会对程欣说出,付悦能变成痴呆,有她的功劳。 程欣沉思片刻,抬手帮付悦掖了掖被子:“小渊,走吧,让她好好休息吧。” 韩九渊起身的时候,看了秦知画一眼,发觉秦知画也正在看他。 秦知画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程欣提到韩九渊名字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去看韩九渊,猝不及防对上韩九渊那双漆黑的、让人看不到底、也看不清晰的眼神。 在那一瞬间,秦知画浑身汗毛忽然倒竖了起来,只觉周身空气仿佛凉了几度。但是这样的寒意,在韩九渊转过脸后,就又消失了。 “绮月峰变故,秦风被叫去大殿一夜未回、宗主成金全落下冰剑囚龙势、以及清月宗天降异相”,对于这三个话题,私下里各种疯传在发酵了一夜之后,更是甚嚣尘上了,大家议论纷纷,一时之间,弟子们之间出了无数种“清月宗将要面临浩劫”的版本,一个比一个神乎其神。 这一日,天刚黑下去,程欣和韩九渊分别交了课业上先生布置的任务,就去往韩九渊的洞府。 绮月峰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觉得秦风这个代长老的职位将要不保,都在议论宗主会怎样处罚他,所以对于他之前制定的比如“不可同洞府夜居”的新规则,顷刻间就形同虚设了。 弟子们不再遵守,程欣也就趁着机会往韩九渊的洞府里跑。 刚到韩九渊的洞府,韩九渊关了禁制转过身来,就看见程欣离了他三寸的距离,盯着他,眸子里按捺着一些迫不及待的东西。 韩九渊低头轻声道:“师姐?” 程欣右手攀上韩九渊的袖子,韩九渊不动声色。 程欣皱着眉头:“小渊,付悦这件事,你怎么看,是不是秦风做的?付悦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被秦风发现了?” 韩九渊点头:“是秦风。师姐,我发现秦风虽然也会我的禁术,但他的禁术很弱,是初级,他不能直接使用禁术在幻境里杀人。所以,只能用更低端的方式清除付悦。” 程欣搅了搅韩九渊的衣袖,皱眉思索,秦风会神魂禁术这个剧情在原著里也是没有的,原著里边也就秦风的师尊傅云意有本《神魂禁典》,但全书根本没有怎么提过傅云意,更别说原著里就一个龙套角色的秦风了。 程欣道:“付悦没有什么攻击力,这样对待付悦也太狠毒了……” 韩九渊任由程欣蹂躏他的袖子:“师姐,不如我去杀了秦风吧。” 程欣下意识抬头,就对上韩九渊平静的眼眸,程欣在韩九渊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暗涌,一闪即逝。 程欣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刚才并不是幻觉,暗自有些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