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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说。 莫惊春连家里人都没想好要怎么说,更何况是面对公冶启呢? 这么大一个陛下,与他的关系又错综复杂。 前些时候还以为莫惊春怀了他的孩子,后脚再扯出个娃娃,可忒是麻烦。 他本就高烧不退,一直都靠着毅力强撑,一口气没压住,便当着公冶启的面弯腰干呕了好几下。 大手拍着莫惊春的背脊。 勉强压住的莫惊春:? 别告诉他这是皇帝的手。 他刚抬头,嘴里便被塞进去一块蜜饯。 说是蜜饯,实则酸酸甜甜,酸味更浓,一下子将难受压了下去。 莫惊春咬着蜜饯沉默。 陛下塞得快准狠,这吐也不是,吃也不是。 公冶启淡定得好像刚才的动作不是自己一般,慢吞吞地擦拭着手指,“夫子,你是知道寡人的脾气。有时候这趣味一上心头,就难压住。寡人与夫子不同……” 擦完的手帕被丢到一旁,干净的手指强扭住莫惊春的下颚,他笑着说道,“夫子爱压抑自己,越是苦痛便越要强忍,将之酝酿成甘甜的好酒。可是寡人不是如此,谁让寡人不痛快,寡人便要他们再也痛快不起来。” 莫惊春的脸色也变得沉郁下来。 “臣,不愿说。” 莫惊春也是个又臭又硬的性格。 只是他与薛青不同。 有时候他看得更清楚,只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公冶启冷硬地盯着他,扬起个诡谲的笑,“好。” … “不,不!” 急促的抗拒藏着万般隐痛,胳膊拼命横挡在身前,却只能被迫袒露出柔软的腹部。微鼓的小腹摸上去其实并无硬物感,只是每一次外来的抚摸都让莫惊春忍不住颤抖起来,那掌心之下,是他的孩子。 莫惊春试图护住那可怜的宝宝,却被公冶启猛地按住。 公冶启露出一个狰狞残忍的笑意,眉间扭曲着暴戾,“夫子,错了,你不是说过,那些,都是虚假的吗?” 掌心之下,是温暖微鼓的小腹。 只要用力一掐,便软得跟一团水似的。 公冶启压下身来,低沉的嗓音在莫惊春的耳边徘徊,“夫子,你说,若是做些什么……会不会流出来?” 莫惊春眼底满是恐惧,猛地抬头看着公冶启。 帝王强压住莫惊春的挣扎,大笑着咬住莫惊春的肩膀,仿佛要咬下一口肉来。 痛得几乎撕裂。 莫惊春非常痛苦,他想要挣扎,却如同小兽只能瑟瑟匍匐在巨兽掌心,那头兽像是疯癫欲狂,却理智犹存。 他分不清,辨不明陛下究竟是为何对他如此偏执,以至于一错再错。 他们…… 莫惊春闷哼一声,痛得几乎要弯下腰去。 小腹好痛。 孩子…… 莫惊春不期然想起桃娘的脸,又惊得回过神来。 两根手指扭过莫惊春的脸,冷酷的帝王低下头来,“夫子呀,你怕是只有杀了我,方才能止住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莫惊春痉挛的手指被强行掰开,塞进去一把冰冷的利器。 开刃,锋利,削铁如泥。 公冶启硬抓着这只手抵住胸膛,恶意几乎从眼底爬出来,扭曲成诡谲的怪物,他低低笑着,他大声笑着,“不然……” 布帛破裂声,莫惊春的左手痉挛着撕开被面,右手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动。 再进一寸,便是帝王鲜活跳动的心。公冶启将弑君的选择按在莫惊春的手中,却更是疯狂邪肆,毫不留情。 “看,这便是结果。” 公冶启偏执地望着莫惊春的黑眸,将惨白的唇咬得凄红。 殿外天色暗沉,狂风呼啸,秋风萧瑟的寒意吹得落叶簌簌作响。风愈大,天愈暗,雷霆大作,狂雨胡乱拍打窗门。 水涨池塘破,风雨吹细芽。 耳边是公冶启狂乱的亲吻啃咬与污言淫语,莫惊春从未想过帝王会做到这个地步。 他原以为不会到这个地步。 右手那把利器跌落在床榻上,复被挣扎痉挛的手指按住,用力地攥紧在掌心。腥甜的血味一下子笼罩了这窄小的空间,公冶启停下动作,看向莫惊春的右手,晕染开的红色已经染红了床榻。 他掰开抽搐的手指,掌心割开的伤口极深。 公冶启冷冷地看着那道伤痕,却猛地压下身去舌忝舐吞没那溢出来的红血。 莫惊春痛得浑身痉挛,公冶启嘴角的猩红让他眼神更为可怖,“夫子,你说现在……”他抬手按住肚脐上三寸,“还在吗?” 他低笑着,字字句句却几乎将莫惊春压迫到了极致。 … 公冶启确实从莫惊春口中逼问出了最近让他郁郁寡欢的事情。 他慢吞吞给莫惊春包扎了受伤的右手。 那伤势很深,好悬没有伤到骨头,不过也差不离了,流得那么多的血,再加上他本就在发烧,一结束整个人就晕厥过去。 所有的善后,都是公冶启一人做的。 他的脸色一直很平静。 只是在看到莫惊春时,眼底会有难掩莫测的意味。 莫惊春以为他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公冶启也以为他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不论他对夫子有着什么念想,都不适合在这时候袒露,边关还要继续打仗,朝野风波未平。等他彻底肃清整顿,也还需要一些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