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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 柳存剑踩了踩脚底下的尸块。 陛下不会在这时候发作吧? 主院内,莫惊春已然意识到不妥,猛地站住不愿再动。 “陛下!” 烧焦与腥臭的味道犹在附近,着实难闻。莫惊春的脸上,头上,也都是血气,劈头盖脸,就连他自身的气味也掩盖在了血腥之中。 “为何那人触摸,也会有反应?” 公冶启蓦然说道。 莫惊春微讶,没反应过来公冶启在问的是什么。 【未经绑定】 精怪滴滴响起。 莫惊春:“……” 他的脸上浮现一种不自然的表情。 经过精怪的回答,他反应过来公冶启说的是什么。在交手时,确实有几次小腹被袭击时,莫惊春都有不自然的反应,可是这能怪他吗? 这又不是他自愿被烙印上的! 而且为何公冶启会留意到? 在一片惶然里,莫惊春甚至都要分辨不出身边究竟是敌是友。 公冶启沉沉地说道:“看来夫子知道答案,却不愿与寡人说。” “陛下究竟在意什么?”莫惊春蹙眉。 公冶启面容阴鸷,他的眼底闪烁着奇怪的光,像是兴奋,又像是狂躁。他自行点了点头,继续往屋里走,“好,夫子不愿说,寡人自己来问。” 莫惊春心中一跳,猛地抓住门边,“陛下!” 尾音都几乎要划破虚空。 他只觉得不妙。 陛下这状态,却是有点半疯! 公冶启亲手将莫惊春扒在门边上的手指一根根掰下来,整个拖了进去。 那模样,就跟恶兽叼着猎物进去一般。 两人身上劈头盖脸都是血,公冶启却是不管不顾,眼底仿佛掺着诡谲的快意与疯狂,他将莫惊春放在床上。 而莫惊春顺势便滚到床内,满是戒备地看着他。 公冶启的眼底黑沉得仿佛翻滚着浓浆,大手忽而往里抓去,便是要害。 莫惊春一声惊喘,忽而明白公冶启的打算,再想起那种几乎要发疯的痛苦快感,他眼底泛着惊慌,“我说,陛下,你且——” 脚腕被手指死死箍住。 “夫子不必说,它会与我说。”公冶启的声音透着微微扭曲,“我猜……它需要一个主人,对吗?” 莫惊春发出一声细小的呜鸣,急促地说道:“您分明说过,不会再行此事!” 公冶启满是恶意,又像是安抚地往上爬,“确是如此……不过都怪夫子,”他的眼底翻滚着无尽的浓浆谷欠求,颇为恶劣地在脚踝上咬了一口。 “为何,不独独是我?” 第三十八章 半日前, 京城。 许伯衡府上戒备森严,两个小厮打扮的人站在墙边上,唯独头发花白, 气派儒雅的许伯衡坐在椅背上看着外头的雪, 好半晌,有两人披风带雪从外头赶来,微微喘息地说道。 “阁老, 庆华公主府上有异动。” “阁老,城防军被动了手脚,从下午换上的都不是熟面孔。” 许伯衡淡淡地说道:“愚蠢。” 却不知道他这话说的究竟是谁。 他起身, “取先帝赐下的玉如意来。” 许伯衡穿着最为盛大的朝服, 头戴严谨冠帽,脚蹬官靴, 捧着一座小小玉如意穿过门廊,出孤寂的许府, 拾级而下, 过繁华热闹的坊市, 而至于庆华公主府前,朗朗长声, 气势轩昂, “臣, 许伯衡, 拜谒庆华公主——” 公主府封闭许久, 终究为许伯衡敞开大门,迎接他入内。 半日时间转瞬即逝, 许伯衡迟迟没有从公主府出来。 京城城防上来回走动的许多将士, 都换做不熟悉的面孔, 大片潜伏于幽深的流士纷纷自城内各处现身。藏于草垛,藏于坊市,藏于民间的士卒与兵刃聚集在一处,在入了夜的街道上率先冲向光德坊。 而后再是肃穆寂寥的宫城。 宫城宿卫闻声而动,登时喊杀响彻全城,连带着整座城的人都醒了过来。 太后稳坐宫中,仿佛隔着千百里都能听到外头的动静。 侍卫的步伐惊起了整座宫内的太妃太嫔,当太后抱着小皇子慢悠悠安抚的时候,她正对上从宫门闯进来的贤太妃。 除她之外,还有好几个太妃面色苍白,金太嫔也是满脸惊讶,像极了被赶进来的蒲草。她们是后宫里的女人,这样的异动,于她们而言,便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恐怖。 太后:“进殿坐罢。” 她的手指搭在小皇子身上,与贤太妃对峙。 “世上总归是有些蠢物,极爱飞蛾扑火。仿若把火灭了,自个儿便也成了火。殊不知若非灯罩千辛万苦地隔开,早就成了灰烬。怎还有今日的模样?” 她笑了笑。 “贤太妃,你说是不是?” 满城皆是刀光剑影,危如累卵。风雪愈大,厮杀愈狠,整座城都在听。 风声,雪声,痛苦声。 声声皆贪念。 京郊城外数十里,莫家庄子上。 灯火辉映,焦烂的尸体和炸开的尸块让不少乡民作呕。有官府的人一一检查过他们身上,却是没有半点标注身份的东西。但是正始帝在这里的消息无疑让他们绷紧了皮,这一场袭击分明是冲着皇帝来的,如果他们没有及时赶到,后果堪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