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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惊春无奈笑道:“总不能一直如此,您的药膳,还在吃着呢。” 秦大夫哈哈笑起来,“谁让莫尚书这几年有些多灾多病,还是要细细再养才好。” 又两日,到了莫沅泽生辰。 莫府上早早就忙活起来,亲戚朋友也各有相邀,莫惊春虽不在家,但是墨痕早早就将礼物准备好,只等着午间送过去。莫沅泽的友人齐聚一堂,与莫家交好的人家也纷纷前来祝贺,等到日落宴席散去,莫沅泽也有了自己的表字。 ——元和。 这是他长成的象征。 待到莫惊春回来后,他特特先过去莫沅泽那里一趟,就见在庭院中比划手脚的侄子一跃而起,站在莫惊春的面前。 他身上穿着练武的衣裳,异常利落。 那俊俏的模样和高大的身材,已经隐隐要追上莫惊春了。 半大小子,就跟头小老虎似的。 莫惊春拍了拍莫沅泽的肩膀,淡笑着说道:“陛下正打算重新将水军给训练起来,如今正缺人手。如果你愿意的话,半月后启程,在长平手底下,最低层的士兵做起。” 莫沅泽猛地站直,激动地说道:“我知道了!” 他挨了这么久,总算得了一个确切的口风,如何不高兴? 莫惊春笑了笑,“你到了哪里后,莫家的声名未必有用,水军那可是大将长平的天地。如今陛下将他请了回来,重新训练水军,是为了抵御日后海上的贼寇。你能闯出来怎样的天地,那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是!”莫沅泽坚定地说道。 莫惊春欣慰地颔首。 等晚些时候,莫惊春待回到自己屋舍,浴室内早就备好了热水。这些年,莫惊春院子里的小厨房早酒养出的习惯,只要每日回来,莫惊春总是得先擦擦身。 他这院子里的小厨房总是会烧开水准备着,以防他想要沐浴。 莫惊春整个人泡在水里,咕噜咕噜的水泡冒起来。 温热的水流让人无比舒适,变得懒洋洋起来,不过他心里却惦记着两桩古怪的事情。 一桩跟他自己有关。 他最近这些时日,尤其是这两个月,总感觉身体有些……奇怪的躁动。 莫惊春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感觉,就像是…… 间隔几夜,都会猛然惊醒,然后就有种湿腻冰凉的感觉,黏糊糊的,异常难受。 偶尔几回,他躁动着从朦胧的梦境里醒来,或许还能发觉是温热的。 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难道是……最近陛下缠着他的次数少了,所以……? 这便是第二桩问题。 陛下这些时日没再跟从前那么紧密缠着他。 帝王很享受情爱。 那并非是公冶启贪欲,只是他喜欢那种肉体贴合的感觉,仿佛两个人都融为一处。但是这两个多月,莫惊春只除了偶尔夜半会在自己床上突然发觉陛下的身体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或者是热得他浑身冒汗外,却是几乎不曾见面。 莫惊春微蹙眉头,除了在朝堂上。 他也曾怀疑过陛下,尤其是在他……夜半,那什么的时候,更是有过这种猜测。但是其一,莫惊春不可能就此事去问暗卫,其二,如果真的是陛下的话,那也不太可能……他总不至于连陛下这么做的时候都起不来吧? 莫惊春将自己憋得满脸通红,这才慢吞吞爬了起来。 热水从他身上滚落,莫惊春爬了出去,用巾子将自己包裹起来,然后再慢吞吞地挪到了隔壁去。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不能一下子擦干,只能任由着先滴水,然后再一点点吸干擦拭。 擦到半干的时候,莫惊春就懒得动弹。 他躺在软塌上看了不到一会的书,就看到暗十三悄然出现在他跟前,哑着声音说道:“主人,这是袁鹤鸣给您的信。” 莫惊春眉头微挑,从暗十三的手里接过信。 看来袁鹤鸣和暗卫的联络也是一道上的。 “多谢。”他漫不经意地说了一声,盯着手里袁鹤鸣的字迹有些出神,“这是……” 莫惊春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袁鹤鸣的信中提及的内容,却是跟焦家有关。 昨日焦家出现了一场意外,焦明香从绣楼上摔了下来,直到现在都还没醒。整个京城大半的大夫都被请了过去,就连秦大夫也被请了过去。 莫惊春微蹙眉头,手指捉着这张只写了寥寥两行字的纸张,却是有些出神。 这是意外,还是事故? “焦明香出事的时候,暗十四没有跟着她吗?” “主人,暗十四还没有回来。” 莫惊春不由得坐了起来,“还没有回来?” 暗十三一板一眼地说道:“一般都是七日一次轮换,这一回还未到七日。” 莫惊春犹觉得不太对劲,“余下这些人中,谁轻功最好?” “暗十七。” 莫惊春:“劳烦你将暗十七叫来,我有事要请他帮个忙。” “喏。” 等暗十三和暗十七离开后,莫惊春不由得揉着额间。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如果焦家真的有问题,那为什么莫惊春会到现在都查不出来?陛下那头的进度,莫惊春没有细问,但是从袁鹤鸣透露出来的消息,怕是也相去不远。 莫惊春捏着鼻间,怕是明日得去大理寺走一趟了。 --